夏金政和胖子就找了个凳子坐下。
夏灵凤对两个人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深邃的眼睛看向胖子。
那胖子看夏灵凤那探究的眼神,三伏天的,竟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这小妞怎么这眼神看起来要把人看穿似的?
胖子就对着夏灵凤点头哈腰地一笑。
夏灵凤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
夏灵珍扶住夏母:“大妈啊!我一直都觉得啊,我们这个营子里,就我大妈你最有魄力!做事比那男子汉还要干脆利索。你老不愧为是大家小姐出身啊。你老的眼界呢也开阔,不像有些人啊,只看得到脚迹窝里的一点水啊,你老为人又大方,不像我们这里那些人,小气巴拉的!”
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夏母陈新兰也不例外,更何况说的还大多是实情!
夏母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姑娘哎!你大妈就是个穷大方!啥也没有!来我家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能慢待了客人!”
“唉!”夏灵珍叹了一口气,“我别的不羡慕啊!我还就羡慕我这姐姐妹妹们有一个这样通情达理的母亲啊!”
夏母嗔怪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啊!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妈啊!哪有羡慕人家妈的道理呢?快别这样说了!叫你妈听到了,那可要伤心了啊!”
夏灵珍一下子就红了眼,眼泪盈满了眼眶!“大妈!你不知道啊!我这次回来我妈要把我打出家门啊!说我丢人现眼啊!怪我离婚是丢人丢到娘家来了啊!”
夏母一直都在注意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也知道这个不是夏灵珍的丈夫,正在疑惑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时,胖子看夏母看向他,赶紧站起来,哈着腰点了点头,挤出一脸的笑。
夏灵珍的眼泪就刷刷地流了下来:“大妈耶!你不知道啊!何家那死鬼怎么对待我的啊!我在路上跟个男人打个招呼,他晚上就要对我又打又掐啊!你看啊,”说着,掀起裤脚,“我的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啊!那都是他又打又掐的啊!”
夏母一听:“这个何女婿啊!我看了两次,表面看,倒是还真老实啊!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竟是这么个人!”
夏灵珍说着,搽了搽眼泪:“谁说不是啊!我回娘家,我妈说‘人家何女婿那么老实,总是你做错事了!都不相信我啊!难道我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说着,眼泪又流下了!“这还不算什么啊!不和男人说话,我就不说啊!我身体一直不好啊!前年,我流产了,月子里逼着我下田干活啊!后来就得了病啊!那姓何的根本不管我!没办法啊,后来我遇到了这个人,”夏灵珍看向那胖子,“人家素昧平生的,看我可怜,自己拿出钱来,给我治病啊!他姓何的把我不当人啊!这个人把我当成宝啊!”
说着,夏灵珍转向夏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现在的丈夫!他叫刘德彪。也是我命不该绝啊!就遇到了这个好人!花了一千多元啊,把我的病治好了。这一千多啊,我也还不起啊!把我们全家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虽说,阿彪从来就没有要求过我还钱,但是,人不能忘本啊!人家肯为我花这么多钱啊!我也要报恩啊!我说,我的命就是他给的,我就要和他结婚!就坚决和那姓何的离了婚!他一个异乡人,当了个采购员,大江南北的跑,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我跟着他,也好照顾他的生活啊!我离开家,就带了个老三过来,人家把我老三也看得和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啊!大妈!我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啊!大妈!你说,我妈有什么不理解的?她硬是想要看到我死才好啊!”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胖子忙站起身来:“宝贝啊!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的啊!你放心!你跟着我,我再也不让你受苦了啊!”
夏母一拍大腿:“我说你那个妈啊!怎么那么死脑筋呢!这姑娘都没有活路了,这总得找个活路啊,人死了才称心吗!这又不是旧社会,还兴什么‘一女不事二夫啊’!虽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也看分什么情况啊!唉!我什么时候也说说你妈!你也别伤心了!”
夏灵珍听得这话,忙转悲为喜:“大妈!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大妈!那就多谢你了!有你出马啊,我妈一定会消气的!”
夏灵凤看着这夏灵珍的表演,心里佩服极了!这夏灵珍,一定听说了夏灵凤家收入几百元的事,可是人家不急不躁,压根就不提集资入伙的事。
金政三叔几次使眼色,人家也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