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醒了……
雪笙眼底泛起一丝湛亮,算算时间,如今十月底了,确实也该醒了……
“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不能陪你们去参加下面的狂欢了,我安排杨管事招待你们,你们好好玩。”
众人听言,并没有阻止,看了成二一眼,心中记住了一个名字,白臻。
面上均都笑着开口让雪笙去处理事情,他们会自己招待好自己的。
雪笙离开后,公冶楠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饭桌上少了雪笙的身影,他面上阴郁的问了一句:“雪笙呢?”
“临时有事,走了。”时均夜淡淡回了一句。
公冶楠发现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似乎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太想说话的心情,这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了?”
失恋的人是他好不好,至于弄得一个个比他还‘惨兮兮’的吗?
“没什么,走咯~去下面参加狂欢去咯~”齐赋兴高采烈的振臂一呼,抛开了脑子里对白臻这个名字的好奇。
公冶亦几人也隐匿了心中的好奇,纷纷站起身朝着狂欢现场走去。
至于白臻……
他们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雪笙回到家后,成二推着她入了客厅,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道背影。
那男人身上洁白的病号服,已经换成了灰白格子的针织衫和乳白色的休闲裤。
他立在那里,对面是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画的景是一处海边。
阳光,沙滩,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低头蹲在了一个男生身边。
那男生看不清样貌,女孩也是背对着的,可是她知道,这画里的人,就是真正的雪笙和眼前的白臻。
而画里的场景,就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它坐落在京郊外一百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凄美的名字,葬情海。
一直到雪笙被成二推到青年的面前,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依旧注视着那副画,一动不动,仿佛这一刻,既永恒。
雪笙也没说话,视线同样落在那副画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永远。
旁边的成二有些摸不清头脑,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关于白臻的事情,成二在白臻入住天海云后,就去查探过。
只知道他是从国外来的,在这里举目无亲,后来在葬情海被雪笙救了回来,就在上京租了一套公寓住下,后来……
后来白臻就消失了。
因为夏侯锦玊的插足,她派人去杀白臻,想要断了雪笙的心思,最后却适得其反,让雪笙彻底堕落了……
这是成二查到的,可是看着现在的白臻,以及这半年来对雪笙的认知,他觉得这并非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我第一眼见到笙笙的时候,就被她那双温婉澄澈的桃花眸所吸引了……”
低沉的声音,透着一种温润感,似水一般华润,却又平静的仿佛沉静的大海,深沉莫测。
“我想不到,为什么这世间,还会有这样纯澈美丽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她温婉柔和的灵魂。”
雪笙安静的听着他的平缓的叙说,并没有接话,也没有打岔。
“那时候,我十六岁,她十三岁,我们最再美好的年纪,遇到了彼此,却没有在最合适的时机,爱上对方。”
白臻目光温润的看着画里女孩的背影,一双眼眸,有着一丝让人难以承载的悲怆。
“我被家族的人追杀,只能隐去身世背景,却因此成了我们之间交往的最大阻碍。”
“那天……我和笙笙约定去游乐场,我来接她的路上,别家族的人找到了,只可惜,来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敌人。”
白臻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可哪怕如此,都没有丝毫的戾气,只有一股浓郁的悲悸。
“我拼尽全力,灭杀了这些人,受了重伤,我打了电话给笙笙,谁知道,在等她的过程中,却恰巧让笙笙妈妈派来的人拦截在了半路,我本就身受重伤,就算实力比那些人高出许多,也是空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
“最后让笙笙亲眼看到我的胸膛被一箭穿心,我其实想要告诉她的,我的心脏位置异于常人,比正常人的心脏要偏离那么些许,所以那支看似射中心脏的冰箭,只是堪堪擦过了我心脏的边缘位置。”
“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无力说话,甚至连再多看她一眼,也做不到……我没想到,就是这么一闭眼,竟然已是近四年的光景……”
说到这里,白臻的声音听了,那双温润的眼眸,泛起了一层红晕,再次开口时,那声音里,已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更没想到……就是那么一闭眼,再睁开时,竟然已是阴阳相隔……”
这话一出,成二奇怪的凝起眉头,眼神怪异的看向白臻,什么叫做阴阳相隔?
他不是没死嘛?
雪笙也……
等等,成二的视线落在了一直未出声的雪笙身上。
雪笙也没死,可是白臻这么说……
成二心口一跳,似有什么突然涌现脑海,一个从未如此清晰的答案,明明白白的映入了他的脑子。
就在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雪笙,出声了。
“白少不愧是让兄弟姐妹忌惮,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才,还未见过面,就发现了。”
“不,这不是因为我眼力超群,思维缜密冷静……”白臻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声,一张温润明媚又干净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