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来得很快,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当时解决,而若是解决不好的话,以后造成的负面影响则是无法估计的。
这世上出名并不容易,之前的准备工作,为了出名而付出的努力,这些都可以不用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谁都知道,然而,守住这个名声更不容易,尤其是在资讯发达的现代,随便有点儿什么都能够被人人肉一下,然后个个谴责。
即便明星成名之前也都是普通人,也会犯普通人的错误,然而他们成名之后就好像突然成了圣人一样,大家再不允许他们犯普通的错误,甚至不能够犯错,而一点点错误,当时看着没什么的,之后便会掀起轩然大波,彻底坏了一个人的名声。
比如那酒后驾车,比如那流连夜店,这样的事情放到明星身上,便是放大了十倍百倍的污点,让人不忍入目,让人愤怒欺骗,与那之前的光鲜相对比,就好像让人买到了假货一般,其造成的影响之恶劣,每一个见过前车之鉴的都应该有所明悟。
对于黄欣能够这么警觉,赵姐着实欣慰不已,还以为这孩子年龄小,对事情看法不成熟,必然是让自己最操心的一个,谁想,他倒是机灵,让她省心不少。
能够在事情发生的过程中阻止,亡羊补牢,造成的影响虽然不会完全消除,但多少也会小一些,而若是之后才发现,多半都会已经晚到来不及补救了,即便有危机公关,但有些危机总是无法化作转机的。
作为黄欣的经纪人,赵姐对黄欣不可谓不尽心,她甚至知道黄欣的这位代课老师姓邓,“邓老师,你看,事情就是这样,你也知道,黄欣能够有如今的名声不容易,而好名声要坏掉却是很容易的,既然事情正在发生,总还是当场说清楚的好,你放心,我们不会影响正常秩序的,总会等他们考完试再说,只不过还要请邓老师留一下人,别让他们都走了。”
说是不会影响,但其实已经被影响到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做题,看热闹的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还有一些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大着胆子鼓动老师:“老师,还考什么试啊,又不是正式的,不考也不会怎样,还是把事情弄清楚要紧!咱们班可不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更有看不上黄欣那副目中无人样子的在旁添油加醋,“老师,把事情弄清楚吧,不然咱们都要被人当嫌疑犯看了,不就是有点儿名气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连老师都不放到眼里了!”
“就是,就是,好像就他学习好一样!”
“哎呀,人家是神童嘛,自然跟咱们这帮凡人不一样!”
“人家的名声就是名誉权,咱们的名声那就是不要钱,反正人家有钱,不怕闹不起来,咱们这些被剥削的阶级,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家可没钱!”
“是啊,赶紧查,查完了如果不是我,记得要给我精神补偿费,我幼小的心灵被深深地伤害了!”
火上浇油的话一句跟着一句来,吵得老师也有火了,即便黄欣和赵姐的态度并没有不好,也不见咄咄逼人,然而邓老师还是把书往讲桌上一摔,道:“成了,今儿不考了,先弄清楚这件事再说。”
说着,很痛快地拿出了那张纸条,“正好还没来得及扔,你们辨认吧!”
赵姐人虽来了,但并没有随身带着笔迹鉴定的专家,闻言只能看向黄欣,黄欣吧纸条展开,看了几眼,就从左边儿的桌子一张张走下去,走过每一张桌子的时候都不忘看一眼桌上的卷子,看看那上面的字迹如何。
这种辨认是很费工夫的,不过好在那诬陷的人并不曾想到黄欣会这般做,也没有缜密到用左手书写,虽然刻意歪曲了一些字体,但大体的痕迹对黄欣这个写字写得好的人来说,总是能够辨认出来的,因为想要写得一笔好字,最先开始的便是临摹,而临摹了那么多作品之后,看字的眼力自然也就有了。
走到第二排右手边桌子的时候,黄欣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试卷上的名字,微微蹙起了眉头:“陈晓璐,你为什么这么做?”
名唤陈晓璐的女孩儿带着粉框眼镜,扎着一个歪辫子,闻言怒瞪黄欣,“我做什么了?你是说我写的这张纸条诬陷你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说着便夺过黄欣手上的纸条,看了看拍在桌子上,眼睛瞪大了几分,“你看清楚,这跟我的字根本就不一样!”
黄欣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要紧的证据——纸条,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如果你这样说,我可以马上请笔迹专家来鉴定一下,又或者,咱们报警… …”说到报警的时候顿了顿,本来想要说“查指纹”的,然而陈晓璐刚才也拿过那张纸了,那上面若是有她的指纹便不奇怪,若这也是算计好的,那这个女人的确很有城府。
邓老师见到这一幕,无端有些烦了,人们总是会同情弱者,一如事情发生之后无论对错,女人老人和小孩儿总是会得到更多的谅解,面对黄欣的“咄咄逼人”,可怜的弱者显然就是陈晓璐了。
“好了好了,多大点儿小事,至于报警么?”
学校总是怕与警方扯上关系的,这样的出名宁可不要。
“总是拿着报警威胁同学,黄欣,这就是你的教养?”邓老师生气之余也有些口不择言。
一个人,总是有些禁区不容人触碰,黄欣的禁区便是教养,他的教养绝不容人污蔑,无论这人是谁。
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老师,我以为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