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
一整天过去了,众人粮食吃完,水也喝完,此时饥肠辘辘,痛苦等待,但谁都不敢下去。
一直到听到山道上传来鸟鸣之声。
“诸位,毒气已经散尽了,鸟都飞回来了!”
柯明德说道,他此时的伤势比昨天好了太多,生命之水效果惊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保护自己,柯明德依旧假扮重伤,让战友用绳索把他送到山崖之下。
营长砍了几段树枝,做了个担架,抬着柯明德行进。
追兵逃亡时,留下许多辎重,包括食物,然而尽管大家饥饿无比,却没有人敢吃。
谁知道这些在毒气中浸泡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众人尽量屏住呼吸,快速通过了这一段路程。
营长问道:“牛顿,这毒云术能毒死人吗?也没有看到谁被毒死啊……”
柯明德有些无语:“我也是第一次使用这张魔法卷轴,看来是不能吧!”
“我们离开这,换一条路继续往塞门关去,要不是为了躲避追兵走岔了路,我们早就到了。”营长给战士们打气:“这条路上有山羊出没,我们打两只做饭。”
又走了一段路,发现路上倒着一个人。
柯明德倒没有什么惊讶,他通过扫描,早已经发现了这人。
“他还没死!”
那人靠着山壁,一动不动,胸口还有起伏。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这人被唤醒。
“救命……救救我!”他开口道,声音沙哑无力。
他一抬头,露出一张布满血泡的脸,有些血泡已经溃烂,流出黄色红色的液体,还有些地方结了黑色的血痂,十分吓人。
“吓!”众人被吓了一跳。
“救救我……带我走吧……带我看看医生……”
那人试图站起来,却瘫倒在地,匍匐在地上,用力爬向柯明德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得可真吓人。”
“他是中毒了吧?”
众人脊背发寒,不由得看了躺在担架上的柯明德一眼。
“不要过来!”营长大喊,抽出宝剑。
他把自己的利剑送给了柯明德,此时用的是柯明德之前的剑,这把剑不知痛饮多少鲜血,剑刃布满了豁口。
那人不管不顾,依旧爬着过来。
“停下!再走一步必死无疑!”
那人继续爬行。
巴拿马大怒,圆脸变得狰狞,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过一张弓,一剑射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他们的箭本已用尽,然而追兵溃逃时留下了许多物资,给他们补充了箭矢。
那人终于停下,他挣扎着坐起来,呜呜的哭着,一边祈求:“杀了我吧……你们这些魔鬼……都是你们害得……你们释放的毒气……我好痛苦……杀了我吧……”
众人怔怔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那人哭了一会,又开始前进:“你们这些魔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巴拿马哀叹一口气,一箭射出,正中脖颈。
不一会,他就咽了气。
众人皆沉默,从他的尸体旁走过。
柯明德躺在担架上,侧过头,看到那人至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眼,心中仿佛垒了一座山。
“不怪你,牛顿,你也是不得已为之,也是他们的命不好,要怪就怪乔治亲王吧……”
詹姆斯看出柯明德心情低落,出言安慰。
柯明德应了一声,已经扫描了前路,倒下的人不止他一个。
途中又遇到中毒较深,濒临死亡的敌军,他们有的失去了语言能力、有的双目失明。有的全身溃烂,倒在路边,无法行动,战友杀死他们,解除了他们的痛苦。
射杀两只山羊,吃了一顿烤羊,继续行军,他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
一路上柯明德扫描敌情,借口大骑士感知敏锐,躲过了几波叛军,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塞门关外。
塞门关坐落在金雀花王国王都之南,是王国中部最险要的一座雄关,也是南北沟通的必经之路。
塞门关城墙高十二米,马面曲折,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工程难度,墙头是一座一座的床弩,这种床弩十分巨大,要五名士兵才能拉开,专用的弩矢一米多长,鸡蛋粗细,杀伤范围达到惊人的八百米,射到人的身上绝无生还的可能,然而有射速过慢、保养困难、成本高昂、移动不变等缺陷,饶是如此,亦是守城利器。
夕阳照在塞门关的城墙上,映出血一样的颜色,城外的战场上,有双方的士兵收敛战死者的尸体。
骑兵营一行人绕过叛军军营,来到了塞门关城墙下。
“什么人?”守军大喊。
“我们是约克城派来的援军,遭遇了叛军的袭击,只剩下我们二十三人逃生。”
守军见他们狼狈不堪,衣衫褴褛,也不怀疑。
不一会,城墙上一扇小门打开,出来几名士兵把他们领入城中。
入城之后,守军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军营,详细的问过身份后,命令他们不要走动,并派人看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个人前来看望他们。
“巴拿马?真的是你!”为首一人喜道。
借着火把,柯明德看到此人身穿一套银白色金属铠甲,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巴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巴拿马营长激动地扑了过去,与那名叫做罗德尼的抱在一起。
两人寒暄片刻,平静下来,营长向柯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