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们的歌迷流,一个流浪歌手因为不堪压力而跳河自尽的事情,你们作为年轻人的偶像,有什么要告诫他们的吗?”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告诫他们?”记者的提问,让原本强压着怒火的黄天,差点就爆炸了。
关于钱雨的事情,他们已经通过官网以及林瑜的电话从头到尾的了解过一遍了,如果说一开始歌迷帮着钱雨实现梦想是一个励志的,温暖的,积极的事情,那么,当记者们端着一盆盆的冷水往钱雨这个可怜女孩头上泼的时候,就这件事情就成了一件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指责你,管教你的反面素材。
“钱雨是你们的歌迷,难道你们没有什么话想对这个一直做着明星梦的女孩说吗?”记者根本无视了黄天的情绪,继续问道。
“一个追梦的女孩,有错吗?一个为了梦想而努力的拼搏的人,有错吗?”黄天连着俩句反问,让围观的记者都是一愣,不明白只是问个问题,你一个大明星这么激动干什么。
在这一愣的功夫,沉-沦乐队的身边助理工作人员连忙和保安一起将黄天几人簇拥着送上了车,然后在记者们追过来之前,扬长而去。
“他的意思是那个女孩没错是吗?”特意赶来采访的南方记者自言自语的说道。
其他记者对于钱雨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此时想一想刚才黄天的行为和言语,都觉得,黄天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有着和主流媒体不一样的见解,这个发现,让大家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好新闻啊---
坐在车上黄天依旧很生气,而沉-沦乐队其他人虽然也对媒体乱用舆论压力将钱雨逼的跳河很生气,不过他们对于媒体的一个些想法,其实心里也是赞成的,比如,在南方大肆报道此时的主流媒体,认为钱雨在知道音乐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就应该放下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而是接受现实,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然而,与他们想法不通的是,黄天从头到尾,在心里都是支持钱雨的,对于那些媒体,以及那些站在一旁事不关己,做出一副为你好,你应该怎么做样子的人,很是厌恶。
因为,类似的事情,黄天在上一世已经遇见过了。
那是一个和黄天上一世同样做浏览歌手的女孩,俩人机缘巧合之下,在街边卖唱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同时一类人,俩人几次之后成了比较谈的来的朋友。之后,俩人一起流浪卖唱,为了梦想而努力。
然而,那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孩子,有一次去参加一个音乐比赛,结果被那些评委肆意的批评的体无完肤,之后,更有记者将她这个被誉为最差参赛者的事情报道了新闻上,然后每一次她在街边演出,都会有人认出她来,然后一顿嘲讽鄙视,黄天是亲眼看着一个为了梦想而努力的女孩在这些的随意谩骂下日渐消沉,终于,在一天卖唱结束之后,女孩拉着黄天一起喝了最后一回酒,然后在黄天醉倒之后,女孩留下她的那把吉他,跳河自尽了。
黄天犹记得那天,他看着女孩被水泡得发白的脸,心里就像是被掉进了一块万年寒冰一般,寒冷彻骨。
之后,同样的报道,就像如今,这些媒体报道钱雨的事情一般,都是批评,都是警示,好似这个死去的人,死了活该一般,好似,每一个执着追求梦想的人都该下场悲惨一般。
黄天也曾经想过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些很深奥,很复杂的问题,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同样的一件事情,成功者被万人敬仰,天下称颂,而失败者,就成了不自量力,活该倒霉。
追寻梦想的人,成功了,就会是所有人的榜样,媒体只会大肆宣扬他的成功是多么不容易,他为了成功是多么的坚持,而当另一个追梦的人失败了或者很久看不到出路,媒体只会说这个人不适合这条路,他应该放弃,否则,就是不自量力。
黄天很想问问那些随意发言的记者,成功者没有成功之前,他们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让他们放弃,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个是不是适合呢。
更何况,一个人的人生路到底该怎么走,他自己有脚,你强加给别人的,那是你的路,不是别人的路。
钱雨的事情上,不算钱雨是不是真的不适合音乐这条路,既然钱雨在一直坚持着,即使那些音乐人说她不适合,但是人家为了自己梦想在坚持着,那是人家自己选的路,你一个记者跑出来大肆讽刺嘲弄人家不自量力,你是一个什么心里,人家坚持自己的梦想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尤其让黄天愤怒的是,钱雨自尽被救起,媒体又在哪里说什么“知道自己不适合就该早点接受现实,好好工作,寻死是贪慕虚荣,不愿意接受现实,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未来堪忧----”
这么说,人家就该按照你们说,老实的放下梦想,然后在现实的压迫下每天低头哈腰的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不断,只有这样就是一个有前途的人了,人家之前分摊露宿,为了梦想受尽白眼的辛苦,你们狗眼瞎了看不到吗,不愿放弃梦想,甘于平凡就是贪慕虚荣,那你怎么不把人家直接弄成奴隶,然后你说什么,人家就干什么,这样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好请青年了。
黄天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掠过,心头的火气却愈来愈额大,总感觉身体上,心理上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枷锁在禁锢着他,在压抑着他。
而那些在机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