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剑阁里,当南宫文枫问完有谁愿意收白亦为徒弟之后,所有的长老都沉默了下来,竟然无一人应声。
不是长老们嫌白亦的天赋低,在内院比武中胜出的弟子,天赋再低也是内院里的精英,他们是在忌惮着长山这位持剑长老。
年轻的身影,仍旧坚如磐石般站立在大殿,自从长山最先说出了第一句话开始,白亦就看出来今天自己这拜师之行,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与其被人在剑阁羞辱一番,在踢给自己一个没有实权的执事,倒不如据理力争,让执法长老的嘴脸,持剑长老的自负自大,都在人前显露显露。
无人应声的剑阁里,南宫文枫的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为了一个刚刚筑基门人,不但召集所有长老,还耗费如此长的时间,在以往可根本就没有。
于是宗主大人做出了决定,道:“既然无人收白亦为真传弟子,那就交给执事长老安排。”
说着,南宫文枫看了眼大殿一侧的一位白胡子长老,接着说道:“周长老,白亦就归入你手下做事,有什么适合的职位,你看着分配即可。”
这位白胡子长老,就是负责安排内院比武的执事长老,周承。
宗主的吩咐,最后定下了白亦的去处,就是执事长老的门下,他会被分派一个执事的头衔,不过执事,虽然都归执事长老管制,却并非执事长老的真传弟子。
在古剑宗,当了执事的门人,其修为境界也就算是到头了。
发生在北峰剑阁里的一幕闹剧,随着南宫文枫的吩咐,看似已经落幕,在这出闹剧里,持剑长老虽然被白亦一番隐晦地怒骂,可人家却是胜者。
那无人敢收白亦为徒的局面,自然是白亦没有得到半分好处,还因此葬送了修真的前程。
长山这时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以他持剑长老的威望来压制一个刚刚筑基的门人,这位倒也没有丝毫的脸红。
他始终认为白亦是那种狂妄之徒,心胸狭隘之辈,就算天赋高些,将来也是个奸妄之人,留在宗门可没有半分好处,这就是宗主气度大,要是换成他长山是宗主,早就把白亦这等狂妄之徒赶出宗门,还能给他个执事?
门儿都没有!
“哼,给你个执事,已经是宗主宽容大度。”
长山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要与其他长老同时离去,他不先走,别人可没敢动位。
“奸妄之人,怎能修真问道,就算有名师指点,在修真之路上也走不多远,更别说参悟宗门内的高等剑诀,揣摩剑之真解。”
怒气未消,长山对着身边的其他长老说道,对面的各个长老纷纷点头赞同。
这帮长老们心说管他谁对谁错,你持剑长老的余怒未消,我们听着就是了,省得惹来长山的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
道出一句自以为是的真理,长山这才觉得心里的怒气完全消失,看都不看大殿上的白亦,大步行去,准备返回碧落峰。
然而当他经过白亦身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对方的再一次冷语。
“愚师之蠢,胜于洪水猛兽,就算弟子聪慧,在修真之路上也无法走远,更别说适应丛林一般的修真界,与那些暗中的杀机。”
白亦的冷语之中,长山立刻站住了脚步,原本因为没人收白亦为真传弟子,他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这次对方不但重复了自己的话,还反其道而言之。
长山暗骂白亦就算有名师也学不出什么花样,而白亦则反讽长山这般愚蠢的师尊,更教不出什么得意门生。
听到白亦将修真界暗喻为丛林,南宫文枫倒是微微点头,偌大的修真界中,强者辈出,险地林林,谁最强,谁才有最终的话语权,这修真界,可不就是强者为尊的丛林么,适者才能生存。
一转身,长山望着面前的青年,神色再度阴冷了下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山是个愚蠢之辈了,可老夫不但教出了吕临风这等天下奇才,还能将宗门内最为高深繁复,用来驾驭古剑的剑诀,习练精深,若说我持剑长老是愚蠢之师,恐怕剑洲之大,再无名师可言!”
长山自负,而且十分自负,既然白亦暗骂他为愚蠢之师,那他就拿出自己那耀眼的功绩,与其他人比上一比。
不但教出了吕临风这种在剑洲之上都数一数二的天才剑修,那驾驭古剑封途的掌剑诀,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剑诀,不说剑法晦涩难明,就是那套繁复的手印剑诀,都需要习练多年才能完整掐出。
自以为傲的两点,在别人看来的确是长山的强处,可白家少主却不以为然,道:“既然吕师兄称得上天下奇才,自然本身天赋异禀,就算换个师尊,也埋没不了他天才的光芒,古剑剑诀,虽然繁复晦涩,多看几遍,任谁都能掐得出来,持剑长老的这些强处,好像找的有些牵强。”
的确如白亦所言,以吕临风的天赋,哪怕换个师尊,也未必不能达到如今的修为,因为天才本来就不是常人可比,只是白亦最后说的剑诀谁都能掐,却有些夸夸其谈了。
长山冷笑了一声,道:“好,就算临风的成就,与我并无太大的关联,不过掐出古剑的剑诀,难道你以为人人都会么,那是古剑剑诀,不是你们内院的心守剑法,就算让你看着老夫掐动百遍,你也学不到半分!”
不屑地望着白亦,长山冷声道:“口出狂言,任谁都会,若你看上几遍就能掐出掌剑诀的起手式,老夫大可收回前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