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桂花婶家门时,听得里边有人在嘤嘤哭泣。
老爸听到后停了下来,双眉竖了起来,似乎心有不忍。
老妈显然听得出里边哭泣的人是谁,看到老爸停了下来,且似乎还打算进桂花婶家里看个究竟,不禁一脸狐疑瞪着老爸,那眼神似在说:你别狗拿耗子,人家一个寡妇伤春关你什么事呢。
“咳咳,老太婆啊,桂花可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咱们进去看看吧。”老爸被老妈瞪得有些心虚,说。
“你心虚什么,就数你多管闲事……”老妈边嘀咕,边推开桂花婶家的大门。
高有田也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进去,正犹豫着,老爸说:“有田啊,你先回去帮着你嫂子煮饭喂猪做点家务什么的。”
看来我在这还碍着老头子的好事,正好,我也不想夹在中间难做人,于是高有田点了点说:“好的,我还要赶着回去宰蛇。”
从桂花婶家回自家院子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树林子,正是高有田练武的地方,穿过树林,是一个面积约有几分大的菜园子,这个菜园子原本是桂花婶家的,后来老妈看上了,和桂花婶兑了一个菜地。菜园里种着各种时鲜蔬菜和瓜果,看得出老妈花了不少心机打理着这个菜园子。
回到院子里,只见嫂子弯着腰,在猪栏处喂着猪花。
“嫂子,给,这是陈文书家的利是,沾点边的人都有,图个吉祥如意。”高有田走了上前,含笑说。
“噢,回来啦,谢谢了。”嫂子接过利是封,说:“爸妈还有小柳儿呢?”
“他们到桂花婶家串门儿去了,让我自己一个先回来。”高有田说。随后看到嫂子的泪囊有些红肿,有哭泣过的痕迹,于是关切地问:“嫂子,你怎么了?”
“傻着啦,嫂子能什么,刚才不小心沙子进了眼。”嫂子说着,转身继续喂猪。
嫂子显然有心事,只不过不愿对他说罢了,既然不想说,追问下去也只能让嫂子感到为难,于是说:“噢噢,没什么就好,那嫂子你忙吧,我去宰了那条蛇。”
嫂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忙回头说:“你小心点,别给它咬到,提到蛇嫂子就心慌慌的,有田,要不等爸回来再杀,爸杀过蛇。”
“没事,一条没有牙的泥蛇而已,怕什么。”高有田自信地说。
高有田进了屋,取下挂在柱子上的蛇皮袋,抖了抖,里边一阵蠕动着,蛇还活着。然后取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把砍柴刀,拎着蛇朝院子的柳树下走去。他虽然没杀过蛇,但见过菜市口有人当街宰卖过蛇,其实宰蛇没什么难度,比杀鸡还容易,只要先砍断蛇头,然后再把它的表皮剥掉,最后用剪刀开肚子,取出内脏,就搞掂了。
高有田解开袋口,只见泥蛇马上窜出,他用砍柴刀背按住蛇头,然后左手掐住泥蛇的七寸,泥蛇挣扎了一下,蛇身往他的手腕缠了上来,他用力朝柳树树干一甩,“啪”的一声,蛇身砸在树干上,蛇身这才软瘫。
“当啷”一声,身后传来猪勺跌落的响声,高有田回头一看,只见嫂子张着嘴巴,提心吊胆地瞪大着双目。过了一会儿,她才哆嗦着说:“有田,你……没事吧,刚才看到蛇缠到你的手腕,挺吓人的,这……这蛇咱还是放了吧。”
“嘿嘿,这蛇没毒,牙齿都没了,怕什么,没事的,嫂子你就放心吧。”高有田露齿一笑,说。
接着,高有田将蛇拿到水井辘轳旁,摇了一盆水冲洗干净蛇身,这才提着蛇来到柳树下,将蛇摆在一条老树根上,打算先砍了蛇头。
这时,院子的栅栏门拉开,老爸老妈还有小柳儿回来了。
“奶奶,有田叔杀蛇了,我去看看。”小柳儿说。
正好看到儿子要砍蛇头,老妈忙开声拦住说:“有田,慢着,不要在家里宰蛇,老人们说在家里宰蛇会引得其它蛇进屋的,拿到院子外面去宰。老头子,有田生手生脚的,没什么经验,而且怎么说这也是一条活物,孩子杀生总是不好,你去宰吧,你不是精力过剩吗,邻居的活儿都揽着干。”
听了妻子的话,高大元心里觉得有些不爽,宰一条蛇也要老子去,孩子杀生不好,难道老子杀生就好,你这婆娘怎的总把危险推给老子,老子的命就这么苦吗?这婆娘心眼就是小,看不得我和桂花说话。
……
原来,高大元和田淑珍进了桂花婶家后,看到桂花婶孤孤单单地坐在一张板凳上伤心哭泣,一问才知她是因为大妞要退婚而伤心,大妞要退婚这事,田淑珍听儿媳说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高大元惊讶地问:“好不容易说成一桩婚事,就差日子没定下来,大妞为啥要闹退婚?”
“那不是,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都二十四、五,再拖就成老姑娘了,这不是急死人吗,真是女儿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怎么劝都不听,说什么不想嫁这么远,怕照顾不了我和三个妹妹,我一个老太婆了还有什么好照顾,几个妹妹过两年也是要说婆家的,也不需要她照顾,你说她为什么就这么执拗不听话呢,淑珍姐,我好命苦啊。”桂花婶一边抹泪一边诉说着。
“大妞这孩子平时很懂事乖巧的,她突然提出悔婚一定有原因,她会不会她有私下相识的,这年头提倡自由恋爱,没准她心里已经有人了……”田淑珍八卦地说。
高大元眉头一皱,打断了妻子的话说:“咳咳,你不清楚就不要乱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