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门剑修传承,其实还有一些隐秘手段,七成威力都系在剑身之中。
皆因此剑里面封印着一头凶兽魂灵,战力堪比金丹三重,一旦释放出来,绝不会轻易而举被制住。
只是他刚才太过大意,一时失策被星光缠住了剑魄,隔绝内外联系,现在想施展出来都没机会了。
巩俊有些看不过眼,他自然不愿师弟丢脸,正要出手解救。
岂料坐在他斜对面自斟自酌的廖明远,似乎不胜酒力般,手中杯突然脱手而出,悬在半空中浮浮沉沉,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但场中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威慑之意。
巩俊顿时不敢发难了,眼中带着一抹苦笑。
头顶上这只酒杯,居然带给他重若万钧之势,一旦砸落下来,自己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他来这里是饮酒作乐的,双方又不是死对头,何必搞得这么难堪。
星月教几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惊异不已,昆仑派不愧是数万载大派,底蕴深不可测,难以测度。
不管是廖明远还是夏申阳,这两人都没资格与十杰弟子平起平坐,却已经如此厉害。
这般人物,自己教中同辈弟子,估计也只有数人能够比拟。
程安莲皱了皱眉,她作为五大阀门出身,认为玄门弟子怎么也得注重一下仪态举止,真要切磋比斗,大可在散席后再议。
如今连酒水都未沾,就已经弄得乌烟瘴气,她心中极为不悦,感觉这些人都不懂分寸。
此刻古添勒虽然被压制住,但迟迟不肯服输。
而剩下几人由于受到廖明远等人的暗中施压,也只能干眼看着,形势顿时僵持住了。
任浩身为宴办主人,明白这种事小打小闹还可,但不能拂了星月教的脸面,因此正要开口劝解,却在这时眉头一挑,猛地抬眼看向外面。
大殿中的众人,也募然感到一种悸动涌上心头。
就连筵席上的酒杯拼盘等,都开始微微律动,走廊悬挂的灯火也变得风雨飘摇。
不到一刻钟,外面已经风急雨骤,立足之地更是变得揺拽不定。
这般情形,让场中众人愈发惊异,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灯火快要熄灭,程安莲脸色一沉,当即喝道:
“出了什么事?”
一名背剑侍女匆匆走了进来,惶急道:
“夫人,豢养在岛岸边用以观赏的大型蚪鱼,突然躁动不安,甚至翻腾不息,奴婢怎么也约束不住。”
程安莲心情愈发恶劣,今晚的豪庭轩宴原本是她费心布置,岂料还未开宴便发生了争斗,现在又弄出这种闹剧,让她还有什么脸面?
她勉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对着侍女喝斥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去将那些畜生压住!”
侍女不敢违抗,脸色苍白的退了下去。
任浩眼眺江面,对于那些蚪鱼的躁动不理不睬,反而一副若有所思。
因为他感应到江面的尽头,就像掀翻了无边巨浪,徜徉恣肆,势不可挡。
如此气势,难道是郑师兄来了?
又过了片刻,众人只听浪潮滚滚,澎湃的浪涛声中,传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龙吟声。
那掀起的巨浪,似乎连天际的圆月都被吞噬掉。
星月教几位长老脸色一变,不知来人是谁,居然引起如此威势?
而尹志斌与稑华健则猛地站起,他们身为元婴尊者,自然也能感受到当中气吞河山的威能。
尹志斌抬头打量片刻,随即微微一笑,自信说道:
“应该是郑师兄来了!”
郝威、穆良、沈鹤轩、窦欣薇等人闻言,都是脸色一肃,情不自禁的站起。
翻江倒海,施云布雨,这种威能的确只有豢养在翠微宫那头水蛟才能做到!
任浩不再迟疑,当即凌虚而起,沉声道:
“各位师弟,既然郑师兄来了,我等当出外迎接。”
星月教几位长老听到是郑凯歌驾临,心中惭惭放下疑虑,徐长老哈哈大笑道:
“既然是郑尊者亲自到来,我们又岂能不吝一见。”
说罢,当即带着门下弟子走出大殿。
这一刻,包括在不远处围观的千余弟子,也纷纷来到岛岸边。
只见那些体型高达七八米,原本躁动不安的蚪鱼,此刻居然像迎接帝王驾临一般,整齐昂首而立。
片刻后,就见一头长达百米,巨大无朋的蟒蛟,正在江面上兴风作雨,破浪而来。
场中所有人看着眼前汪洋恣肆的情景,一时间全都呆在原地。
星月教雷长老抚掌赞叹道:
“想来那头蟒蛟,就是翠微宫的豢养兽了吧?真是威势惊天,也只有郑尊者这种绝代人物,才能收伏这种元婴大妖。”
稑华健眼带微笑,指着前方说道:
“这头蟒蛟,乃是郑师兄二十年前亲自闯入寒鸦州,捉来作看守洞府之用,此妖修为不亚于一名元婴二重的修真者,当时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听到这头蟒蛟居然如斯恐怖,星月教那些金丹弟子不由惊叹连连。
巩俊闻言,心中却有些不服气,但随后转念一想:
“昆仑派三代弟子之中,也只出了郑凯歌一人罢了,其他人绝无此能!”
这般宽慰一番,他心中又放下芥蒂。
那头蟒蛟劈波斩浪,转眼便来到岛岸,其蛟背上负手站着一名丰神俊朗,仪表堂堂的年轻道人。
这头凶蛟如此生猛霸道,一身气息绝不下元婴境,却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