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气泄露估计能持续一两天,对小门小派的人来说自然机遇难求。
哪怕对于修成金丹二三重的人而言,也是受益匪浅。
但对于他们这些十大道派出身的元婴尊者来说,却算不上什么稀罕,自然不会凑这个趣。
几人闲聊了片刻,便纷纷告别,率先离去。
韩乐原本也想离开,然而才刚转身,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停了下来,眯眼注视着下方江水。
那大阵反噬虽然恐怖,可对于经验丰富的元婴尊者而言,又怎么会没有一些躲避的手段。
闵达摩作为那位叛派师叔的门下弟子,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其中疑惑的地方,显然不少。
而且出自寒鸦州部落的妖类,大多都是诡诈之辈,哪怕被说破了蜕皮假死的方法,但这么简单被抓,让人感觉愈发古怪。
他目光闪了闪,突然抬手一屈,玄冥罡水弾射而出,噗呲一声穿透水底,对着那条潜伏在淤泥中的小一号蚺蜥射去。
待恰恰正中目标时,这条小型蚺蜥突然躯体一摆,居然轻巧躲了开去。
这条蚺蜥,正是闵达摩的坐骑。
韩乐长声一笑道:
“闵道友这门假死手段的确不俗,差点上了你的当。”
随着轰隆一声,水流炸开,那条蚺蜥从水底冲了出来,如腾云驾雾一般,从高空俯视着韩乐,张口说着人类语言:
“韩乐,按理说我这门神术完美无漏,你是怎么窥破的?”
它刚才使用的乃是蚺蜥部落的特异神术,名为移魂夺体。
正常而言,像这种移魂换体的邪术,不管是谁施展都会导致修为暴降。
但它这门神术,乃是将同源血脉的兄弟姐妹炼成寄宿体,一旦遇上生死危机,只要双方距离不超过三十丈,就可以将魂魄移入这个寄宿体。
这样一来,不但不会影响修为,还能抛弃本体伤势,重获新生一般。
而这条小一号的蚺蜥,原本就是它的族弟,早已被炼成寄宿体。
有这种离奇的神术在,寒鸦州闵氏的嫡传弟子等同于拥有两条命,只不过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挪用。
但沒想到这么隐秘的事,居然都被韩乐窥穿了。
韩乐朗声一笑道:
“闵道友虽然被破了五行旋照阵,但最后的表现未免有点假了,要是奋死一搏再假装败亡,那真的能以假乱真。”
闵达摩盯着他片刻,将数丈长的妖躯一晃,重新变回人形,哪还有丝毫颓废之色。
这时,天际光芒闪烁,五道遁光忽然折返,将闵达摩困在里面。
原来是任浩等人察觉到这儿的情况,中途又飞了回来。
任浩脸色一沉道:
“好本事!倘若不是韩师弟感观细腻,还真被你瞒过了。”
程长老脸色有点难堪,他自恃是老一辈见识广,居然都没有察觉异常,自觉丢了老脸。
那头小型蚺蜥他们之前也看过,最多是长得雄壮一些,却沒有丝毫的修为,感觉就是一头普通坐骑。
对于这种不起眼的东西,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留意,岂料闵达摩的真正底牌是这个,真是让人意料不及。
闵达摩瞥了场中数人一眼,冷笑着催动功法,顶上罡花衍化成一团数十丈的云潮,水浪滔滔,激涌不绝。
它之前原本想等韩乐几人离开后,便悄无声息的破开禁制离去,岂料仍旧棋差一招。
虽然眼下手段用尽,但让它乖乖束手就擒那是痴心妄想。
即使打不过,也得拼杀一场方休。
这时,稑华健突然站了出来道:
“刚才争夺秘箓,小弟并没有机会出手,不如这次就交给我吧。”
昆仑派这次参战的几位弟子中,要说困人手段当属他最高。
一旦将对手困入阵图之中,别人根本窥不出里面的奥妙。
任浩略一思忖,便点点道:
“如此也好,免得浪费众人力气,就交给师弟处置吧。”
稑华健拱手一礼,接着转身一指,一团蓝光弥漫开来,居然瞬间将附近渲染成一副青山绿水的画卷,高山流水,如真似幻,令人迷醉。
韩乐之前进入过这卷离光封煞阵图,对里面的情形自然有所了解。
但此刻看来,却与上次的地貌有所不同,凭空产生了一些变化,估计是稑华健已经将这卷阵图祭炼到了更高水平。
闵达摩被数人困住,想要逃走自然不可能了,见有人想要单挑自然是求之不得,故而也不排斥,冷哼着任由阵图将自己包围进去。
一炷香后,阵图一收,蓝光徐徐散开,一道淡蓝光彩从中射出,铺设成一座桥梁。
稑华健大袖飘飘,脚踏霞光,悠然从中走出,而那闵达摩早已消失不见。
他来到众人面前,拱拱手道:
“各位师兄,小弟已经将那头妖邪擒下。”
闵达摩既然已经被活擒,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韩乐与任浩几人道别后,便径自返回奇峰上,入定打坐,只等前往天阙之上的时机到来。
一晚无事,第二天中午,登天峰上突然钟声大作,各大奇峰上都有耳闻,这是召集十大道派弟子前往商议。
片刻,便有二三十道遁光往山巅飞去。
不到盏茶时间,十大道派的弟子与长老全部到场。
这一次,狄迈居然坐在左边下首,而主持台上却坐着那位一直隐修不出的范长老。
这老道庞眉皓发,身穿明黄道袍,一副仙家摸样。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