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说傻子太女不傻了

这一消息席卷了整个云祁国,那个傻了十三年的太女突然不傻了,有的人是真心的欢喜,有些人却也会感觉不岔,太女是傻子这种耻辱和羞愧伴了他们云祁国百姓十三年,如今传出这种传言,无论信与不信都意难平。

朝央纤长的手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身后的书文低垂着眉眼不敢出言打扰,只是偷偷的掏了掏耳朵,对台上说的口水沫子乱飞的说书先生自以为隐蔽的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阿文不喜欢听么?”

朝央带着淡淡笑意的道。

“奴婢,喜欢。”书文把头低得更下了,心里宽面泪,心里暗暗的道,主子别总拿逗弄我当习惯好吗?

“那便好。”

朝央收回视线,重新惬意的听着说书先生说着她那些极尽夸张却挺有趣的故事。

至于书文这个小家伙,当了她十年的书童不见她胆子大一些,性子倒还是那么有趣,她以为她没看见那些小动作么?

“听说太女不傻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你消息落后了不是。”一道夹杂着得意之色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我早知道了,千真万确呢!”

明显是另外一个稍显粗犷的声音说道,“哦这傻了十三年怎么就一下子就不傻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吧,我内人的弟弟与一个消息向来灵通的“”认得,据说啊是太女在谨亲王的皇女府落了水,九死一生,却没没成想竟是因祸得福了。”

“谨亲王”声音的主人诧异的说道,“莫不是谨亲王……”

“你可不要乱说,这个被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众人皆忌讳莫深的禁了声,暗暗埋怨了一声那个家伙。

“主子……”书文轻声唤了声朝央,眼角往那桌的人看了一眼。

朝央摇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书文看了便不再多言,只是耳朵却竖了起来。

“据说谨亲王还亲自跳下水去救了太女,谨亲王身体病弱这是众所周知的,这冬天里湖里水都结冰了罢,谨亲王为了救太女怕也是差点就……”

“唉……谨亲王要不是身子孱弱……”

剩下没说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是谨亲王身子孱弱,凭她是嫡长女的身份,又是如此惊才艳绝的人物,这太女之位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傻子来做啊!

“那太女不也是个傻的吗……”傻子比身子孱弱更严重不是吗?

众人默。

这皇宫里的事情,上位者的安排,她们也都是平民百姓而已,管不得那些深的。

书文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暗暗苦笑,这些平民也太大胆了,竟敢公然议论起太女和亲王。

朝央自然也有听到这些谈论,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她喜欢来这酒楼可不仅是喜欢听江湖趣事罢了,对这里的人口中所传说的小道消息更为看重。

朝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书文,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子锦”

书文知道王爷并不是在问自己,遂只沉默的立在一边不搭话。

朝央是个说风就风说雨就雨的性子,既然想到了要去看子锦,当即便起身离开了茶楼。

待她们走后,角落的一个人才抬起头朝大门处瞥了一眼,从怀中拿出纸笔唰唰唰的写着什么。

——

秦淮河畔娇语哝哝,温柔乡中的极品。

传说秦淮河本名并不是这个,但是古时有个著名的消金窟温柔乡,现在这个与之对比甚是相像,遂有人戏称此为现今的秦淮河,倒了最后倒成了一个噱头,此处也被改名为秦淮河了。

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说这里是消金窟那是一点错都没有,任是你腰缠万贯,来这里随便挥霍一番第二天都只剩了外身衣物蔽体了。虽然此说或许是夸张了些,但是此处的消费确是高的离谱。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个小倌馆一般的地方。只是这里河畔边白日停靠着好几艘华丽奢靡的大船,到了晚上客人上了船就会载着客人到河中央去,待到了白日又重新停靠,和小倌馆比又多了分趣味,更别提这里的小倌各个都不比那馆里的花魁差。

现在还是白日,走到一半的朝央突然想起那秦淮河的规矩,现在去怕是见不着子锦的。

朝央悠然一笑,“书文,你也不提醒本王。”

“奴婢只是不想打扰主子您的兴致。”

“你这个奴婢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朝央笑道。

“奴婢不敢。”书文一副恭谦的样子回答道。

朝央不再言语便不再逗这小孩儿了。

朝央找了近处的茶楼“茶源”坐下。‘茶源’是品茶的好地方,环境幽谧雅致,文人墨客也多是喜欢常来此地坐一坐养一养高雅之气。

茶源并没有包厢,几个茶座之间不过是用轻薄的丝纱隔着。

朝央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让整个茶屋都德馨生香了般的人。

男子面若冠玉俊美无双,一袭素净的白衣被他穿出了神仙羽衣般的错觉,眉眼间隐含温润,乌黑柔顺的长发让人忍不住想触摸一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朝央低声赞道。食指摩挲了一下白瓷的茶杯,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殊不知,自己观画却也成他人眼中之画。

此时女子临风而立,似是难得的放松,只是嘴角微翘便是‘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给人惊艳绝世之感。她整个人都像仿佛罩着一层朦胧的雾中,像是随时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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