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艾若曼后,丁宇扬并没有回公司。大概是路况太差了,他的心情不太好。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了一会儿,最终把车开到了击剑俱乐部。换好衣服,陪练已经等在哪里。今天选择的佩剑,花剑更像宫廷表演,只有剑尖刺中才有效,有效攻击区域太受限。重剑也是,虽然有效攻击区域大了,但是不能侧击得分,总感觉不能淋漓尽致。佩剑速度最快,自由度大一些,劈刺都可以得分,上身、手臂、和头盔都是有效攻击区域,打起来开合有度,每每有一种快意恩仇的感觉。今天,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砍杀更适合了。稳步走到开始线,侧过身挺直腰背,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举剑指向对手,一股肃杀之气就已铺开。陪练挑了挑眉,今天这位是来泻火的。他迅速站在开始线后面,摆出实战姿态。
裁判哨声一响,双方迅速移动,丁宇扬一个跨步轻晃一下荡开对方佩剑,一剑点在对方头盔上,先得一分。迅速后移,退回到预备状态,看到对方做出抵挡动作的一瞬间,双□□替迅速移动,剑尖刺向对方右手,在对方躲避的刹那,跃起挥剑劈向对方左臂,再得一分。陪练看着这位上来就打出火的客人,有点无耐。丁总这种客人最难对付了,因为你必须使出全力,让他赢得不轻松,不能放水,你放水,他就会无限延长练习时间,否则他会不痛快。退回到预备位置,抬头一看丁宇扬已经又是一副实战姿态,那就好好玩玩吧,陪练无奈了。丁宇扬自然不知道他的先声夺人已经激出了陪练的火。以至于二人接下来的战况吸引了不少训练馆的人。
丁宇扬调整自己的呼吸,举起右手,顺着剑尖锁定对手,移动两脚,横剑挑高对方的剑,俯身顺势劈中对方的右侧腰腹,伴随着击打的动作,他紧抿的嘴唇中轻轻吐出一声低沉的 “自大”。陪练愕然,咬牙退回到开始线,举剑,前进,一个剑花纠缠对方佩剑片刻,一举刺上丁宇扬的右肩,得分,可没等他弯起的嘴角放下,一声低沉的“只懂得攻击的笨蛋” 又适时的传入耳膜。陪练长舒一口气,退回到开始线,这次他是真的火了,没有这样玩的。他使出了平生所有的技术,在9分钟内与丁宇扬战成平手,在裁判员中止比赛的那一刻他恨不能扔掉佩剑,和这家伙理论一下,练习而已,一副不要命的追杀仇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而且,无论是被击中还是击中对方,对方总是有话说,“自私”, “孤傲”,“刻薄”,“牙尖嘴利”, “不懂变通”,“小聪明不断,大智慧没有”,这都是什么鬼。这位大哥,我是临时来替班,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啊。
这边丁宇扬长长吐出一口气,摘掉头盔,拿了一瓶水喝了几口,围观的人群中响起凌乱的掌声。只听一个女人说:嗨,那位帅哥,留个电话吧,我们可以切磋一下啊。丁宇扬只当没听见,重新戴上头盔,准备完成加赛的一分钟,以结束这个回合。最终以陪练得一分取得胜利结束。随后进行了几轮比赛,有胜有负。好在陪练没有彻底忘记自己的工作,见后来丁宇扬的火气仿佛散的差不多了,也就又拿出平常心和他对打起来。丁宇扬险胜,场下掌声如潮。已经很好了,陪练拿出了真本事,也没有太压着自己打,丁宇扬想到,这是一个妙人。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右手持剑掌心向上,伸臂平举佩剑,剑尖指向陪练,曲肘使剑竖起垂直,呼出一口气,向其做了一个标准的致敬,然后依次是裁判员,还有场边的观众,为今晚划上完满的句号。无论胜负,无关恩怨,人不能把自己玩得太狼狈。
转身走向更衣室,身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艾小萌。” 丁宇扬侧头看了她一眼,“哪个艾?”
“芳草艾艾的艾” 艾小萌并肩和他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都说帅则兼济天下,我目前还处在走马观花、信步游园的阶段。” 说罢便不再多看她一眼,快速的消失在男更衣室的门后。
艾小萌惊讶的“哈”出声,“欲擒故纵?还是眼瞎?” 挑挑眉,向刚才丁宇扬的陪练走去。
丁宇扬冲完凉,神清气爽的回到家里,坐到书房里的工作台前,习惯的查收了一下邮箱,浏览了一下美国的几个经济板块的网页,翻了翻助理送过来的报表,午夜就已来临。在床上躺了片刻,又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记事本,写下了一句话 “还差一点,人生总会有失败”。临睡前,想到刚才邮箱里收到的高中同学的结婚邀请,都是二婚的人了,竟然还如此大操大办。随手定了明日的航班,既然很多年没参加他们的聚会了,那就去见见大家吧。
艾若曼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场景是她邋邋遢遢的抱着一个孩子站在街边买油条豆腐脑,穿着高中校服的丁宇扬,骑着车从她身边经过,居高临下的,用带着鄙夷的傲慢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她起身,塌着腰没有筋骨一般的坐在床上,脑袋懵懵的,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清爽。艾若曼啊,你可以羡慕,但是如果嫉妒的话那就太难看了。如果是嫉恨,那就太低劣了。就像你原先看着身边的同龄的甚至更小的女人都结婚了,你就羡慕的要死,拼命的武装自己表现的很快乐清贵,生怕别人把你当成一个另类的怪物。现在呢,你看着那些单身贵族,潇洒惬意,光鲜亮丽的如同天空中飞舞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