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不着痕迹的给禁足中的杨姨娘挖了个一坑,这件事看似很小,其实就像一根刺一样,埋进了安铭的心里。
对于安铭这样的爱莲渣男来说,你跟他揭穿杨姨娘的狠辣、恶毒根本就没用。
安铭又不是傻子,枕边人伪装得再好,十多年来也会露出一丝痕迹。
安妮甚至觉得,安铭应该是知道杨姨娘并不如她表现得那般柔弱、无害,他只是宁愿装傻,也不想戳破罢了。
就像安妮所说的那样,毕竟杨姨娘悉心伺候了安铭十多年,两人之间又有一双龙凤胎,安铭对杨姨娘的宠爱可是实打实的。
为了这份感情,也为不让自己的偏宠成为笑话,安铭情愿当个瞎子。
唯有让安铭知道,杨姨娘对他未必有她说的那些真情厚爱,才会让安铭彻底厌弃杨姨娘。
还有安云芷,她把原主推下湖,直接害她淹死,这个仇,安妮也是要帮原主报的。
目送安铭离开,安妮将屋子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从空间里取出一张黄表纸,开始折纸鹤。
折好纸鹤,安妮取了一滴心头血,滴在了纸鹤上。
纸鹤仿佛活了一般,竟扑棱着翅膀漂浮在了半空中。
安妮又画了一张霉运符,塞到纸鹤的嘴上,让它衔着朝葵院飞去。
安云芷被罚跪祠堂三天,如今已经挨完罚,被人送回了葵院。
安云芷作为杨姨娘的亲闺女,深得她的真传,回到葵院后,就郑重的跟前来探视的安铭表示,她要陪姨娘一起禁足反省。
安铭见她认错态度这般真诚,还十分孝顺,顿觉欣慰,原本对安云芷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安云芷又重新成为他最宠爱的女儿,嗯,之一。安妮凭借精湛的演技,成功跟安云芷并列“世子爷最宠爱的女儿”。
安云芷和杨姨娘一起禁足,她们母女关闭院门,十分安分的待在屋子里抄经、念佛。
整个葵院更是无比安静,从里到外都非常低调。
王氏见了,高兴的睡觉都能笑出声。
借着杨姨娘受罚,王氏还故意在饭食和份例上克扣了杨姨娘母子三人。
到现在为止,王氏已经让大厨房接连送了好几天的残羹剩饭了,杨姨娘一直隐忍不发,憋着劲儿准备发个大招。
就在这时,安妮的纸鹤悄无声息的飞进了葵院,钻进了安云芷的闺房,然后将霉运符轻轻的塞进了她的贴身荷包里。
杨姨娘在伯爵府做了十多年的宠妾,靠着安铭给的产业笼络住了不少下人。
别看她表面上被禁足了,其实她的耳目依然灵敏。
这天,杨姨娘派人打听到安铭刚跟王氏又吵了一架,正气冲冲的在园子里乱转,她就赶忙命人去花园,想方设法的引安铭来葵院。
作为一朵盛世白莲,杨姨娘自不会让人直接堵人,而是安排下人们故意躲着角落里闲聊。
话里话外都提及葵院,还隐约透出王氏趁着杨姨娘被禁足,竟无比恶毒的苛待她们母子三人。
依着杨姨娘对安铭的了解,他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定会又气又心疼。
再加上他刚跟王氏吵了架,忽听到王氏又磋磨他的妾侍和庶出子女,势必气上加气。
不过,安铭自诩聪明人,讲究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等他“悄悄”来葵院核实,杨姨娘就会和两个孩子一起艰难的吞咽着一桌子的剩饭。
有了亲眼目睹,安铭不但会再给王氏记上一笔,还会因为心疼,而提前结束对她的惩罚。
杨姨娘的计划点滴不漏,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安铭听到几个丫鬟的窃窃私语,果然怒气上涌,准备去葵院一探究竟。
他都走到半路上了,却忽然被小厮叫住,说是荣安公主的驸马举办诗会,邀请京城第一美男子安铭前去赴会。
荣安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嫡长女,深受帝后的宠爱。
她的驸马苏显乃国公府的嫡幼子,门庭显赫,尚了公主后也没有像其他驸马那般领个闲职,而是进入了礼部做侍郎。
苏驸马虽出身将门,但崇尚清流,最喜欢诗文。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各种主题的诗会,广邀京中的才子、豪门贵胄参加。
而荣安公主也是个热爱社交的人,经常办个赏花宴、马球会什么的。
京中很多贵女都争着抢着来参加。
公主府里,一边是才子作诗,一边是美人儿争艳,两边偶有接触,时间久了,竟也成就了几桩姻缘。
荣安公主夫妇也成为京城有名的月老。
发展到现在,他们两口子,不管是谁,举办了什么类型的宴会,最后都能演变成相亲大会。
永安伯府没落了,但安铭的颜值却始能在京城美男子圈儿称王称霸。
所以,公主府每每举办宴会,也总会给安铭下一份帖子。
只是这次的邀请有些仓促,竟像是临时起意一般,安铭匆匆换了身衣裳,就骑马出了门。
杨姨娘哪里知道这些,还装模作样的跟两个孩子吃着令他们恶心的剩饭,并按照剧本,开始说一些体恤安铭、忍辱负重的台词。
等一餐饭都吃完了,杨姨娘都没有等来安铭,赶忙命人去查,却得到安铭忽然出门的消息。
杨姨娘母子三个差点儿被气晕。
倒霉,真是太倒霉了!
安云芷到底年纪小,无端在平地摔了一脚、喝茶却被烫了舌头后,愤愤的骂道:“都是安云霓那个贱人,自从她平白从湖里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