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东西向来吸引人。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为了几个鸡蛋，真能坐公交车跑去十几里外的地方听什么健康讲座。
别看程父程母每个月拿着两三万块钱，但生活还是很节俭。
买菜不去超市，而是去更便宜的农贸市场。
儿女给买了新衣服也不穿，而是放着，不把旧衣服穿坏了绝不会换。
每天出门，能走着就不坐车，能坐公交就不坐出租车，坐公交也轻易不会坐两块钱的空调车，为了省一块钱，他们宁肯在公交站台等半个小时。
哪个超市搞活动，鸡蛋比菜市场还便宜几分钱，程父程母就清晨六点就跑去排队。
有时程母更是遗憾的表示，“可惜咱们才六十来岁，要不，就能办老年免费车票了，这样去哪儿也方便。”
更不用花自己的钱！
老两口这般节省，一听说有免费的讲座听，还能领奖品，自然都心动了。
人家小姑娘更贴心，还开了车到程家楼下来接人。
程父程母便喜滋滋的跟着小姑娘去了。
到了健康会场，程父程母对所谓的讲座并不感兴趣，两人抻着脖子等会议结束好去领奖品。
第一次，程父程母每人领到了二斤鸡蛋、十斤面粉。
可把老两口高兴坏了。
对于现场那些花几千上万块钱买什么保健品的老人，他们还能理智的嗤笑一声：“傻不傻？居然花这么多钱买那些连注册商标都没有的三无保健品。”
程父程母没有掏钱买东西，反而领了不少奖品，他们对那个小姑娘就有些不好意思。
程父程母也都明白，人家小姑娘是拿提成的。
人家那么热情的招待他们，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买东西。
可他们啥也没买，真、真是有些对不住人家。
结果，人家小姑娘非但没有失望、甩脸子，而是依然热情的招呼两位，待会议结束后，小姑娘又开车把程父程母送回了家。
“哎哟，小姑娘，真是太麻烦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车上，程母没话找话的跟小姑娘寒暄。
“阿姨，我叫程菲菲，今年二十一岁，刚大专毕业，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特别喜欢。”
程菲菲看着年轻，却很喜欢跟老年人打交道。
对此，她也有自己的解释，“我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长起来的，所以，看到年长的人，就格外觉得亲切。”
“咱们都姓程啊，还挺有缘分的。”今天忙了小半天，程父也挺开心。
虽然听讲座什么的很枯燥，但能出门转转，也是蛮不错的。
“是啊，没准儿五百年前，我和叔叔还是一家人哪。”
程菲菲顺杆往上爬，不再生疏的叫程父“大爷”，而是亲热的喊了声叔叔。
就这样，程菲菲和程父程母熟悉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投缘”，程菲菲对程父程母都非常热情。
每次有什么健康讲座，程菲菲都会给程父程母打电话。
次次都是她车接车送，把两个老人招呼得十分稳妥。
时间久了，程父程母实在不好意思，就意思意思的买了点程菲菲推荐的东西。
程菲菲对两位老人更加上心了，三不五时的就来程家坐坐。
每次来也不空手，要么带点儿水果，要么拿一些老家寄来的咸菜、腊肉。
程父程母也越来越喜欢程菲菲。
儿女只给钱，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次面，还是小程好啊，天天都给他们打电话，陪他们聊天。
平常闲聊的时候，程母不过是偶尔说了句：“还是老家的土鸡好吃，不像在省城，那些鸡吃着就一股子饲料味儿。”程菲菲便记在了心上，第二天就回了老家，捉了只农家鸡送到程家。
程父偶尔会去小区外的公园下象棋，程菲菲有时间了，就颠颠的端着茶杯跟着。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女呢。
人都是有感情的，程菲菲照顾程父程母比伺候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上心，程家老两口也不可能真的没有感觉。
而且吧，程父程母都觉得，自从他们吃了程菲菲推荐的保健品，身体还真的好了许多。
夜里也能睡好觉了，白天爬楼啥的，也没那么累了。
好东西啊！
程父程母渐渐信了这些。
程菲菲再给他们推荐的时候，几乎是她推什么，他们买什么。
什么价值一万四千八却只要六千八的羊奶粉，什么买一赠一的老人蛋白复合粉，什么老军医推荐的能治三高的熊胆胶囊……
程父程母不知不觉间，竟买了五六万块钱的东西，直接买成了vip！
vip自然有vip的待遇，程菲菲所在的保健公司组织了旅行，带着那些vip顾客去什么生产基地旅行。
包飞机、包吃住，临走还有赠品可拿。
程父程母不觉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反而觉得沾了大便宜。
且亲眼看到了所谓的工厂，那么高科技，那么讲究，他们对那些三无保健品更加相信了。
耳边又有贴心的小程强力推荐，程父程母毫无理智的买买买。
等程安栋和程安心发现的时候，程父程母已经买了二十多万块钱的保健品。
看着家里那一堆堆包装精美，产品却极有可能是面粉做的东西，程安栋和程安心的头都大了。
他们开始劝程父程母不要信那些东西，那都是骗人的。
这种所谓的保健品，既不治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