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教室里又没有任何人。
也就是说,很难,甚至是不可能找到凶手。
黎清初粉唇深抿成一条线,嗓音脆冷:“你让每个班的人查一查,谁的手上有新增的伤口,类似于烧伤。”
课桌上有被腐蚀的痕迹,就说明水被倾倒出来了。
极大的可能,会碰到那个人作案的手指。
十分钟之后。
程欣欣被“请”到了办公室。
只有她一个人。
京高哪个不是养优处尊,众星捧月长大的?
别说是烧伤了,就连半点疤痕都不会出现。
如此,程欣欣手上的创口贴,显得格外瞩目。
黎清初靠着白墙,手里还拿着那个水杯。
程欣欣脸色如常:“黎清初同学,有事吗?”
“你很希望我有事吗?”她低柔开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清初潋滟双眸中一片冷色:“我可以看下你的伤口吗?”
只有程欣欣一个人有新伤口。
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烧伤。
虽然,在看到来人是程欣欣这一刻,黎清初心里一定断了论。
——动手的人,一定就是她。
嫌疑人就那么几个。
黎念笙在分校,现在为黎家的事闹得分身乏术。
整个学校,只有程欣欣跟她有仇,不是吗?
程欣欣脸色一白:“我……我怕伤口开裂……这样会感染的……”
黎清初只是淡淡地反问:“你撕不撕创口贴?”
“黎清初,你不要仗势欺人。别说是你,就连太子爷,也没有肆意破坏别人伤口的权利……”
少女的脸在白炽灯光下,平白多了一层淡冷:“但他有让程家马上从美国滚出去的权利,我也有。”
哎,仗势欺人真爽。
比跟程欣欣在这里打嘴仗爽多了。
程欣欣咬牙,犹豫了好久,才把创口贴扯开。
伤口深可见骨,已经看不出来是烧伤,还是别的伤口。
程欣欣看着黎清初,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下。
刚刚张蕊儿看见她的伤,就让她拿刀加重伤口,掩盖掉被硫酸腐蚀过的痕迹。
现在,黎清初也拿她没辙了吧?
她刚才还带了橡胶手套,现在,可是指纹都没留下呢……
身后,传来封闻懒懒的声音:“好巧啊,程里有一瓶硫酸。”
他将程欣扔在一旁,修长的手指里捏着一个小瓶子。
里面,正是张蕊儿给她的硫酸……
黎清初将自己的水杯打开,里面的水直接倾倒在程欣欣脚前。
听见“滋滋滋”的声音,黎清初问:“程欣欣,我的水正好被人加了硫酸,这也太巧了吧。”
“你让人乱翻!黎清初,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是太子爷的未婚妻就了不起……”
黎清初从封闻手里拿过那个小瓶子,笑起来,酒窝甜美可人:“就是了不起啊。”
“这根本不是硫酸!”
稀释硫酸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
以黎清初的经验,这样的破坏力,至少是中浓度硫酸。
程欣欣……还真是恨她入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想让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