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隐约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的左眼皮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楚离站在门口,他整理了下军装,表情肃穆。
报告!
进来!
楚离推门而入,见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白老者。
他立刻立正敬礼。
一号您好!
在一张单人沙上,坐着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生得方面大耳,双眼炯炯有神。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手中拿着一个烟斗。
气势非凡,神态慑人。
见到楚离,老人笑道:小楚,你来了,快进来。
在r国有个传统的规矩,并不直接称呼职位,而是按照职位高低,用数字作为称呼。
楚离作为特工训练的总教官,却连一百号都排不上。
而这位老者是一号。
他深夜来此,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离狭长的眼眸一扫。
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分别是五号和六号。
这两人是一号的心腹。
楚离不敢坐,一直保持着笔直的军姿。
小楚,你知道,我最近很是头疼啊!
老人一边说话,双眼一边望着楚离。
可是忽然之间,老人脸上的笑容敛去,顿时周身的气息显得威严无比。
一号,我们的计划没有失误,任务全都完成得很好。楚离的语气有些焦急。
老人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小楚,这世道变了。这个世界,每一分一秒都在不停的变化。你要懂得适应变化,才能活得下来。
老人顿了顿,看向楚离道: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你懂吧?
是,一号!楚离声音响亮地回答。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心腹,问道: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人员布置都安排好了吗?
一号请放心。那个心腹沉声回答道:一切都安排好了,行动由刘上校亲自坐镇指挥,绝对不会有任何误差。
老人缓缓道:那我就放心了。
空气中一片沉默。
楚离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他忍不住说道:一号,一定要这样做吗?
老人的脸上波澜不惊。
楚离咬牙说道:楚阮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这一次的任务她也是按照命令完成的,没有出任何差错,请不要就这样放弃她!
老人双目如电,在楚离的身上扫了几扫,说道:那个买家的身份你清楚吗?他死在了这里,必然会引起不满。
就算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现在这种局势,在这个节骨眼,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的失误。
楚离硬着头皮,再次恳求说:一号,请您三思!
老人突然动了动。
他人还坐在沙上,并未欠身,但是一伸手,就已经将楚离的右手紧紧抓住了。
楚离心中骇然。
老人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远远在他之上。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别忘了,你训练这些特工的目的是什么。
老人不怒自威,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执行命令吧!
楚离背上的汗水向下直流,像是有一条四脚蛇缓缓地在背上爬行。
他的裤兜里,还揣着准备送给楚阮的礼物。
他忽然觉得,那个小盒子的边角,好似穿透了皮肤,磨得他腿疼。
小楚,你将来大好前途,可不要一时冲动啊!
老人的声音低沉,好似暴风雨前夕,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楚离深深呼吸,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收紧。
他再次抬头,看向老人道:我请求亲自执行。楚阮是我训练出来的,我想亲手了结她。
老人深深地看着楚离,目光带着审视。
楚离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绷得紧紧的。
来不及了,刘上校那边已经动手了。那个心腹道。
什么!?楚离失声道。
他不可置信地拿出通讯器,上面闪烁的红灯,在一瞬间骤然熄灭。
楚离的手指白,指尖微微颤抖。
每一个特工的身体里,都有一片植入芯片。
这个芯片有特工的生命信息。
红灯亮着,表示人活着。
红灯熄灭,则代表死亡。
这种芯片,在他们幼年的时候,就通过复杂的手术被植入心脏,终身都不可能取出来。
特工生命特征消失之后,芯片会自动融化,不留任何证据。
而现在,代表楚阮的这枚红灯熄灭了。
楚离的脸色在瞬间惨白,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人好似没看出楚离的痛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宽慰地说道:小楚,你前途无量。
楚阮开着越野车撤离。
凌晨一点三十分。
路上一片漆黑清净,看不到任何车辆。
这段路劈山而建,两边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天空落了雪,公路像是一条扭曲着爬山的大白蛇。
连续七八道s型弯道,盘旋着往山上冲去。
楚阮心中没由来的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多年来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她对于危险有一种天生的,异于常人的敏锐嗅觉。
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段路,太安静了。
楚阮将车放慢,她单手驾车,另一只手用通讯器联络楚离。
楚离不仅是她的教官,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个任务是楚离亲自布置给她的,但是现在她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