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从小就独立,很早就学会做饭了。
只是她厨艺一般,做的饭菜并不怎么可口,勉强算得上能吃而已。
楚阮捧着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挂面端上餐桌,正转身去拿筷子。
好香。厉司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不等招呼,自地坐到餐桌面前。
看着面的颜色,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然后,他霸道地把那碗面径直从她面前移走,动作优雅地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开始吃。
楚阮无奈,准备再煮一碗。
可惜挂面不够了,她只能眼巴巴地双手托着下巴,看他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一直等到他连汤都喝完了,才放下碗,拿纸巾擦了擦嘴,舒畅地说了一句,好吃。
基于安全考虑,厉司承对食物的喜好一向不被外人所知,所以他一向都吃得很少。
像这样痛快淋漓地大吃,还是头一遭。
楚阮笑眯眯地提醒他:厉先生,这是我的早餐。
你的早餐?他眉毛一挑,顺着厨房的东西一件件看过去。
厨房是我的,冰箱是我的,食材也是我的,就连水电气都是我的。我坐在自己家里吃碗面,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哎,你还乱动我家的东西。他摇着头,罪加一等。
楚阮目瞪口呆,刚才你吃的时候怎么不说?
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有捉弄人的笑意,生平第一次,楚阮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吃人嘴短,更何况还住在他家呢!
楚阮自地拿过他吃完的碗去洗。
等到洗好之后,打算返回楼上,她在经过厉司承的房间时,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厉司承?
没人回答。
楚阮推开虚掩的房门,就见到厉司承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缩成一团。
她狐疑地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他额头全都是冷汗,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面是她亲自动手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楚阮又使劲地摇了他两下,喂,醒醒!
你再摇我试试?厉司承咬牙切齿地说。
楚阮灿灿地收回手,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厉司承苦笑:胃疼。
见他脸色白,不像是假装的,楚阮说:去医院吧。
厉司承坚定地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
厉氏集团总裁一大早就去医院,股票不暴跌才怪!
那随你。楚阮无奈地耸耸肩,打算退出去。
走到房门口,她又转身倒回来,迟疑着说:要不,我倒杯水给你?
厉司承这回没有拒绝,顺从地点点头。
楚阮这么一直守着他,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实在忍不住了,抓起他桌上的车钥匙,一把扛起他,走,去医院。
厉司承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落魄过,要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他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可胃里翻江倒海地疼,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
终于,他妥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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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冲出弯道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
轮胎贴着地面出刺耳的尖声,车尾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
楚阮上一次把车开成这样,还是在罗马街头和敌对势力的特工追逐枪战的时候。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她打死都不会相信。
她会为了送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到医院,而亮出车神般的车技。
毫不相关?
嗯,大概是吧。
到了医院急诊室,急诊室的医生一见到厉司承来了,都如临大敌。
就连医院的院长,都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
厉总,这是怎么了?院长见到厉司承痛苦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这家私立医院属于厉氏集团。
以前厉老爷子的身体就是由他们护理的。
厉老爷子去美国养病之后,厉司承就再没来过。
这下全院总动员,翻了天了,厉司承被七八个医生送进去检查。
楚阮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看向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无牵无挂的她,竟然会对里面的病人产生了一丝丝隐约的担心。
或许是担心他有什么事情,自己没地方可去吧!
她在心里没什么信服度的为自己辩解。
楚小姐!
楚阮回头,见到云浪一脸大汗跑了过来。
云浪见到她急忙问:哥这是怎么了?
楚阮耸耸肩,不知道,就吃了碗面就变成这样了。
面?云浪看了楚阮一眼,忍不住追问道:什么面?
楚阮从善如流地回答:普通的挂面,加了点辣椒油。
云浪变了脸色,奇怪地看着她,你给哥吃辣椒?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咧开嘴,谄媚地笑着,笑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