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站在楚阮的面前,右手手臂上有一道约十公分的血痕,伤口及四周迅地变成了黑青色。
关大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肋骨被打断了。
就这么电光火石间的功夫,齐白已经面色灰,身子软软地朝后仰去。
楚阮急忙扶住齐白,看到一团黑色迅笼罩在齐白的脸上。
匕上淬了毒!
为什么?她和齐白谈不上交情,他根本没必要拿命来救她。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女人的。
齐白的嘴唇开始黑了,狭长的桃花眼中却好似比黑曜石还要闪耀。
楚阮曾经学过医学学科,清楚知道毒素一般分为神经毒素和心脏毒素。
神经类毒素短期麻痹局部神经,甚至扩散至肺部。
而心脏类毒素,简单的说就是古代的见血封喉,导致心脏停止跳动。
不管齐白中的是哪一种毒,现在都万分危急。
楚阮抓起齐白的手臂,放在嘴边,想也不想的就用力吸了下去。
医院。
厉司承站在vip病房的窗边。
微风轻拂,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让人的心更加静不下来。
他握紧拳头,全身僵硬,他的冷静也已经离家出走了。
楚阮!你好样的!
她背着他去参加关茜茜葬礼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齐白也在那里,而且还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竟然为了救齐白不顾自己的性命?
难道齐白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齐白的人?
第一次见到她,是被颂猜追杀的时候。
他误以为她是当地人,要她带路。
他不会忘记当她的小手拨开他藏身的草丛时,抬眸一撇,望着他的那双澄净清澈不染尘埃的,明亮得烫的双瞳。
他们相处不过数月,他却现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都印象鲜明。
点点滴滴,清楚无比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放开她。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往常注意的饮食起居都任由她安排。
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公司,他都把她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好象天生就是生来嵌合他的怀抱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天经地义,再自然也不过。
他秘密查过她的背景,却一无所获。
她像根本不存在的人一般。
明明知道她身份诡异,绝不是一般人,不能轻易相信的。
现在想起来,她出现的时间,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似乎都和齐白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厉司承最不擅长的就是信任。
这是第一次他想去尝试。
现在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就像是一块美丽的水晶一样,美丽却脆弱。
一击就碎了,而从里面流走的东西,叫信任。
关大山那一刀,同时划伤了三个人。
楚阮醒过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
是什么毒?这个低沉的声音好像是厉司承。
患者中了一种叫做北美杜鹃花的植物毒素,中毒者会有恶心无力,麻痹,痉挛,昏迷的症状,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引死亡。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过了危险期。她身体自带一种罕见的毒性抗素,为她的救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另外一位的状况是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楚阮听不真切,朦胧中有人进来给她打针。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楚阮感觉到脸上痒痒的。
她习惯地以为又是厉司承在吻她的脸,她抬起手想挡开调皮的厉司承,别闹!
她喃喃自语的声音,让在吻她脸的厉司承身体明显一僵,他原本轻轻捏住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
楚阮吃痛,慢慢地恢复了点意识。
她缓缓地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刚刚恢复的身体还不能准确地对焦。
她稍微定了定神,再次睁开眼睛。
这下子看清楚了,这张俊美的脸,不是厉司承是谁?
此时他正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把她搂在怀里。
他的俊脸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微眯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他此时的愤怒。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楚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起得太急,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只记得在教堂里,关大山拿着匕朝她心窝刺来。
齐白为她挡了一刀,却中了毒。
她为了救齐白,毫不犹豫地救他,让她也中了毒。
后来的事情只剩下片段,情况很混乱,似乎来了很多人,还有救护车的刺耳尖叫声。
厉司承似乎并不关心她的头晕,好整以暇地说:在岳市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楚阮看看四周。
白色墙壁,简单的摆设,屋里的陈设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
楚阮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问道:我中毒为什么会住进精神病院?
厉司承拉过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怀里,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似放心地说:烧退了就好。
我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楚阮执着地追问。
如果你没精神病,那就是我有病了,否则怎么会一直把一个奸细留在身边?
厉司承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般低沉迷人。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叫人觉得直冷。
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有病,必须住进精神病院。肯定不能是我,那就只能是你了。
厉司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楚阮用力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