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趾高气扬,下位者卑躬屈膝。”

“谁,是谁在用意识说话?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阿诺问。

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黑到阿诺都看不到自己的手。他一直在向前走,可是这里没有尽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的黑暗。他好想能撞上点什么东西,比如一头撞在墙上也好啊。可惜除了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突然听到有人说话,阿诺一阵激动。

“嗯?你还没有失去意识,居然这么神奇。”那个声音明显带着惊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被人折磨的很痛苦。我本来以为他是要杀我,没想到被他囚禁在了这里。前辈,你也是被那个人囚禁在这里吗?这样也好,我们有个伴,可以说说话。”阿诺问。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他确实是杀了你。谁又能把一个有生命意识的生物,送到混沌世界来。来到这个世界的,都是失去了意识的生命,只有你例外。小家伙,让我看看你是谁?”那个声音说完,一道庞大的光亮出现。

在阿诺眼前展开的是一大片的白色物体,物体中间有一个黑色圆点,像是眼睛。但是没有眨动,就直直的盯着阿诺看。阿诺对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并没有害怕,反而高兴。怎么可能会是活人生活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呢,肯定是其它的强大生物了。像玄武神兽那般的存在,才可能在这种地方生活吧。

“前辈,你好庞大啊,是什么神兽吗?”阿诺问。

“神兽。不不不,我才不是什么神兽。神兽那些东西,只生活在现实世界。它们只有彻底死亡后才会来到这里,那样的它们也没有意义了。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庞然大物回答。

“混沌世界?连神兽那样强大,都无法来到这里吗?那我怎么来的,我还活的好好的。”阿诺说。

“你低头看看你自己,你看的到你自己吗?”

阿诺依言,低下头。在庞然大物的光芒面前,他可以看到东西,却看不到自己。他尝试举起自己的手,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看不到自己,他不存在。阿诺现在的神精已经很大条了,可还是被惊呆了。为什么自己感觉自己没有变化,手脚的感觉都有,可是看不到自己。自己被透明了吗?

“前辈,我看不到自己,你看到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眼睛,看不到你。我只有感知能力,没有视觉。我感知到你很熟悉,是我见过的人。但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见过的生命,都是没有意义了的。”庞然大物好像在思索。

“前辈,我看到你黑色的大眼睛了。”

“可是我没有眼睛啊,在这样的黑暗中,眼睛也没有用吧。”

“前辈,你能去远一点吗?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距离会把你缩小,可以让我看到你的全貌。”

“离你远一点吗?好吧,我试试。”说完,庞然大物马上和阿诺拉开了距离。

直到足够远的距离,庞然大物才停了下来。“怎么样,距离够远了吗?我长啥样,我自己也不知道。”

阿诺摇摇头,庞然大物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它说自己已经去远的地方了,可是阿诺眼前还只能看到他一部分的身体。“前辈,我觉得你太大了,我还是看不清你长啥样。”

两个人就这么无聊的实验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停了下来。在这里,距离也不能缩小这个庞然大物。

“我有那么大吗?我离你好远了,你还看不到我全貌。”庞然大物也郁闷了。

阿诺突然笑了起来,庞然大物听到了阿诺的笑声,也一样笑了起来。好像他们刚才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对了,前辈。刚才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一句?我记性可不太好。”

“上位者趾高气扬,下位者卑躬屈膝。我听的不太懂。”

“哦,这是我在现实世界学到的。前半句他们用来描述强大的人生活,后半句描述弱者的生活。你不是说自己来自现实世界吗?难道你都没有听过。”

“前辈,我好像明白了。强大的人,可以对我们这些弱者各种欺凌,而我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阿诺说完,一阵失落。

“欺凌?我在现实世界也呆过很长的时间了,强大的人可不会那么无聊,浪费时间去欺负弱者。虽然那样的人也有,可是只是极少数。可能你只是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吧,对与错,太主观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于是阿诺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遭遇,从小时候在皮肯城生活,到来到自由之城。这些过程中,总是有强大的人压迫着他,让他不得不做出各种自己不愿意的选择。他想要独立而又自由的生活,而不是被人胁迫着不得不做出选择。阿诺大吐苦水,直到抱怨完了,才感觉轻松了好多。

“我明白了。得中有失,失中有得。你计较太多,所以才感觉辛苦吧。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前辈,我说了这么多恶人,你还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哈哈,小家伙,不要这样子嘛。我活的久,懂的自然也比你多。你刚才说你从前当猎人,想想那些被你猎杀的那些小动物,你不觉得你现在和那些小动物很像吗?你在那些小动物的眼里,估计和那些强者在你的眼里一样吧。”

“前辈,我那只是为了活命,为了填饱肚子,和那些无恶不做的坏人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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