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对于王卅一的疑问,单乌回以反问,同时点了点头,将那根铜管随手别在了腰带上。
“不用怀疑你的眼睛,我,的确能够死而复生。”
王卅一突然就想到了这试炼之中一直以来就存在着的一条规矩,据说是圣者定下绝对不容更改的,那就是参与试炼之人全部都可以对阎王出手,不管是谁,如果真的杀死了阎王,那么便可取而代之。
这条规矩虽然每次进入之前都会被重复一遍,例行公事,但是基本上也没有人会当真,毕竟除了双方的本事的确是天差地别之外,这些阎王在小鬼们的心里,更是代表了一种无法反抗的权威。
如果不是遇到了石泉,王卅一也想不到有人敢对阎王出手;如果不是听到了平等王死前的豪言壮语,他也不会想到原来那些阎王的心中对经文中所描述的地狱竟是充满怀疑。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有人做成了这一切,王卅一更不会想到原来那一条可以对阎王出手的规则,竟是圣者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这场试炼针对的不光是小鬼,同样也是阎王——那些已经不再合格的阎王。
……
在王卅一的迟疑之中,单乌已经弯下了腰,从平等王的腰上摘下了一块紫金的令牌,那令牌的一侧刻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周围盘桓着符篆一样的花纹,另一侧则是篆字的“平等王”三个字,显然正是传说中属于阎王的身份令牌。
单乌低头看着那面令牌,手指在那平等王三个字上微微摩挲着,一时之间竟有些迟疑。
按照那据说是圣者定下来的规矩,单乌的确可以直接拿着这面令牌,而后便接手平等王的一切,但是相对于其他的阎王来说,自己的武功目前仍是太过上不了台面,所以单乌不能肯定,其他的阎王对于自己这么个杀人上位的小鬼,就一定会抱持什么友善的态度。
——对于即将面对的包括了花似梦的那些阎王,单乌眼下没有一点信心。
“是不是应该慢慢来?风头太劲,是不是会被打了出头鸟?”单乌的心里默默盘算着。
……
“你……杀死平等王,是为了这个阎王的地位么?”王卅一看出了单乌的迟疑,开口问道。
“不是。”单乌直接摇头,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接手这块令牌呢。
“那是为了什么?”王卅一追问。
“替天行道。”单乌抬头,看着王卅一,随口说出了这四个字。
“既然如此,我觉得您应该把持住这块令牌,并接手平等王的位置。”王卅一说道,对单乌的称呼都随之改变了。
“为何?莫非你觉得,其他那些阎王们真的会承认这是圣者的意愿?”单乌听出来的王卅一的言下之意,眉头一挑,便将王卅一的意思直接问了出来。
“不,我只是认为,神迹,是不会只出现一次的。”王卅一看着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
……
“神迹不会只出现一次?”单乌喃喃地将这句话反复念叨了两遍,随即笑了起来,“没错,这是圣者定下的规矩。”
单乌将令牌挂在了自己身上,而后对王卅一躬身,表达了自己坦率的谢意,“多谢兄台指点,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方才似乎依稀听到兄台姓王?”
“您已经拿了平等王的令牌,我又哪敢再称兄台。”王卅一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其他人,而后率先跪了下来,对单乌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宋帝王名下,王卅一,率众兄弟参见平等王殿下。”
这一回,他们参见的,是平等王单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