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容墨根本就没有打算让简桉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只需要自己处理好就可以了。
那个写了红『色』情书的人迟早会被他查出来,这种事情简桉没有必要关心和过问。
自从和简桉确定了关系之后,容墨每天早上都会吧那些塞满他的桌堂的情书通通扔掉,这次的红『色』情书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虽然简桉从来都没有和容墨说过,但是容墨并不想让简桉为了这种而想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
简桉静静地注视着容墨,半晌点了点头,神情平静。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么很快的过去,简桉相信容墨的能力,可是第二天早上当她来到学校的时候,伸手去自己桌堂里拿笔记本,忽然发现笔记本里面厚度略微有所不同,好像是夹着什么东西一样。
简桉把笔记本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什么都没有的信封,信封没有封口。
简桉把信封的封口朝下,一张信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桌面上,上面血『色』的大字分外的醒目。
贱人去死!
信纸上只有这四个大大的用鲜血写出来的字,字体歪歪曲曲的,就像是书写者在写着这几个字的时候怀着极大的恨意一样。
最后的那个感叹号的一点已经是一团浓重的血渍,凝结在雪白的纸面上,看着触目惊心。
“简桉,老师找你……”
班长是一个女孩子,走到简桉的桌子前喊简桉,却看到了那张缓缓飘落的信纸。
简桉想要把那张信纸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捂着自己的嘴惊恐的向后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纸,发出了一声尖叫。
“什么,简桉也收到红『色』情书了?”
乔扬惊得手里拿着的面包都已经掉了,容墨纠正了乔扬的说法:
“并不是红『色』的信封,只是血书。”
说道血书两个字的时候,容墨的脸『色』已经阴云密布。
简桉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昨天的事情,而今天血书就被放在了她的笔记本里。
“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到底是谁在捣鬼。”
乔扬的神『色』凝重,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在整个高中流传开来,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弄得人心惶惶。
“嫂子她……没事吧?”
乔扬打量着容墨脸上的神『色』,揣度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被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盯上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且很明显能看出来在这件事情里简桉完全是受了容墨的连累,对方记恨简桉和容墨之间的亲密关系,才会给简桉送这种满是恶意的信。
容墨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简桉,可是简桉却什么都没有说。
和以前那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特别多的简桉判若两人。
容墨太了解简桉了,她在自己的身边叽叽喳喳的时候才是她最信任人的状态,对于从小就和母亲一起长大的简桉来说,安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常态,只有在面对着自己真正信任的人的时候,简桉才会展现出自己活泼好动的一面。
可是现在的简桉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整个班级,整个年级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容墨和简桉的身上,结果却完全不同。
容校里到处都可以见到同情容墨,诅咒对方心理变态的人,可是当这个对象一旦换成了简桉,所有人都在说简桉是活该。
和容墨确立了关系也就算了,还每天都那么的高调的和容墨成双成对的出入,难怪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样的话容墨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到,然而就算是他是学生会会长,也根本不可能完全阻止这些流言蜚语。
他能听到的,简桉一样可以听到。
下课铃声响起,容墨推开简桉班级的大门,后排座位上的练习册和各种各样的笔记本摞得整整齐齐的,座位上没有人,简桉并不在教室里。
“回来吃饭。”
“我不想回去。”
简桉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简逢意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你必须回来。”
又来这一套。
简桉嗤笑着把一颗石子从自己的脚边踢开。
简逢意为了培养她和继母之间的关系真是煞费苦心,恨不得把所有能在一起去“团聚”的日子都用红圈圈好,然后方便在这样的日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让简桉回去。
夏日的白昼很长,太阳好好的挂在天空上,脚下的道路都是微微发烫的,道路两边的一排排树在寂静炽热的空气里无声地舒展着枝叶,叶子表面被阳光晒得发亮。
简桉掐断了电话,耳朵微微一动。
她是一个天生就很敏感的人,尤其是在寂静的时候,她的听觉,嗅觉等等就会更加灵敏。
就比如现在,空气里除了蝉鸣,还有别的声音。
简桉脚步不停向前走去,身后的那个细微的声音也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窸窸窣窣,和焦躁的蝉声混合。
不是容墨,容墨不会做这种偷偷尾行的事情,而且就算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简桉的身后,容墨也不会让简桉听到,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简桉超乎常人的敏感直觉在容墨面前永远都会失去效力。
“出来吧。”
简桉又走了几步,转过身。
身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