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啊……”
年长的护士长若有所思。
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就知道他的确对躺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很重视。
可是如果很重视的话,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在寒冷的冬天里穿的这么的单薄受到这种折磨呢?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她现在因为受寒一直在发高烧,现在我们因为她是孕『妇』,一直在尽可能的给她做物理降温,可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如果实行化学降温的话,非常会有可能影响到胎儿的健康,但是现在这样下去也很危险,毕竟孕『妇』本人持续的高烧一定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两条都是死路。
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可是负责任的护士还是忍不住对容墨投来了责怪的目光: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情况是很少发生的,毕竟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尊敬和爱护女『性』,还有保护好孕『妇』的人身安全是非常重要的。”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容墨没有照顾好简桉,才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容墨摁灭了手里的烟,嗓音沙哑。
看到蜷缩在街角的简桉,容墨就已经意识到了一切事情都在朝着自己不可预计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就算她曾经设想过简桉会发现,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用这样的激进的,毫无准备的方式。
“这样吧,到今天晚上为止,如果物理降温还没有成功的话,恐怕我们不得不动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两个人都保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个孩子的月份还很小。”
护士长叹了一口气,把医生的话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容墨。
她亲眼看着眼前的这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眼神在自己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忽然黯淡。
“我能进去看看她么?”
换成是乔扬在这里,肯定已经惊得跳起来了,打从乔扬认识容墨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听见过容墨用这种口气对除了简桉之外的任何说过话。
可是现在容墨的口气里带着隐约的落寞,当猝不及防地面对着这个结果的时候,自己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容墨忽然已经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的沉重的负罪感了。
不论自己如何做,简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自己只能用尽自己的努力来不让事情朝着最无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一个护士正好端着托盘里面用完的冰袋出来,看见容墨站在外面愣了一下,以为容墨是想要和自己询问病人的病情,但是容墨没有看她,长腿一迈,,直接跨进了病房大门里。
重症病房的天蓝『色』窗帘紧紧地拉好,简桉躺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她的眉心蹙起,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不安的来回转动,就像是沉浸在什么无法醒来的噩梦里一样。
容墨在简桉病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做了下来,握住了简桉的手。
此时此刻他和简桉之间已经完全调换过来,简桉的手温度灼热,到了烫手的地步,而容墨的手确是冷着的。
刚在在门外的时候,容墨一直站在医院的窗户门口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床头的托盘里有冰袋,容墨把简桉头上的那个冰袋拿了下来,换上了新的,换冰袋的时候容墨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简桉的额头,简桉的额头仍然是热的惊人。
容墨『摸』到了简桉的手里有一个硬硬的纸团,容墨把那个纸团从简桉的手心里拿了出来。
因为简桉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容墨花费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纸团展开,那是一张检查报告。
这是报告的最后一页,诊断结果上的健康这个结果虽然被『揉』皱了,但是仍然清晰可见。
就算是最后在寒冷的冬天里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可是简桉仍然紧紧的攥着这张报告,没有松手,那个时候的简桉是什么心情呢?
容墨伸手去拿口袋里的烟盒,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去,他最终自嘲的笑了笑,把那张报告重新『揉』成一团远远的扔了出去。
“简桉,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吗,好,我自己来告诉你。”
“喂,容墨。”
“干什么?”
容墨正在处理文件,头也不抬,简桉坐在飘窗前,腿无聊的在半空中一『荡』一『荡』。
“没事情就不可以叫你了?”
简桉懒洋洋地朝着容墨扔了一个纸团,后者头都没抬,直接伸手接住放到了一边。
简桉拄着自己的下巴端详着容墨,这个时候的容墨还没有长大之后的那种杀伐决断的气息,但是也已经很沉稳了,好看的侧脸神情专注。
可是简桉现在看容墨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顺眼。
自己和容墨订婚了之后,简家新冒出来了一大堆的七大姑八大姨,有的是林晓艺的亲戚,还有一些事简逢意的亲戚,多少简逢意之前没有谈妥的生意现在“水到渠成”,不少人拿着合同上门给简家送钱。
其实都是为了讨好简桉。
别的不说,就是简逢意的母亲,简桉的『奶』『奶』,也马上从对简桉和苏想容不屑一顾的态度变成了和蔼可亲。
简桉是从来不被允许踏进她的家门的,可是当容墨和简桉订婚之后,简家的这位老『妇』人马上就和蔼可亲地发出了想要见一见简桉这个亲孙女的邀请。
“喂,容墨,你知道吗,攀上了你家这颗大树,现在简家可是有不少人排着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