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医疗箱拿过来。”
容墨根本看都没有看,空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不死心的问道:
“先生,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容墨抬起头看了空姐一眼,这一眼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但空姐脸已经不太自然了。
直到把医疗箱拿回来之后,她都再也没有一点隐晦的表示了。
“把手给我。”
简桉乖乖的把手伸过来,容墨用沾着酒精的棉签替简桉清理手心的血迹和伤口,刚才不觉得,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简桉马上就觉得容墨拿着棉签擦过去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简桉的手往后缩了缩,容墨一把拉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容墨终于完全把伤口清理好了,用纱布一圈圈地把简桉的手心缠好。
这伤不重,但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沾不了水了。
容墨的伤口处理做的十分的漂亮,做完这一切,容墨马上就把东西放了回去,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有看过简桉。
很明显还是在生简桉的气。
简桉沉默了片刻,往容墨的那边靠了靠。
头等舱的座位一共就这么宽,简桉往容墨那边稍微坐一点,就快要贴上容墨了。
容墨直接把电脑拿出来开始办公。
简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今天的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有些过分,是自己先说了一些伤人的话,可是她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
更何况容墨也有错啊!
简桉抿紧了自己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简桉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容墨现在的脾气越发的暴躁,尤其是孩子这个问题,几乎成了她和他之间谈话的禁区。
只要简桉稍微提起来一点这个话题,容墨就会不可避免的沉下脸。
简桉『迷』『迷』糊糊的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容墨回头看自己一眼,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就睡着了。
头等舱的座椅角度还没来得及调,简桉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因为角度不舒服,所以简桉一直在努力动来动去,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可以躺着的姿势。
在一边办公的容墨合上电脑,眼神复杂的看了简桉一眼,伸出手把简桉的脑袋轻轻的按了过来。
容墨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简桉顺势一倒,就靠在了容墨的肩膀上。
苍白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看着一副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什么样的麻烦都能给他惹出来。
简桉终于睡得舒服了一点,忽然『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
“不要。”
容墨的耳朵只听到了这两个字,想要再认真听,简桉已经动了动脑袋,又睡沉了。
当简桉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巴黎的景『色』已经越来越近,简桉动了动自己的脑袋,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靠在了容墨的肩膀上。
简桉连忙把脑袋挪了下来,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容墨居然一下都没有动弹,任由简桉靠着。
简桉悄悄地伸出手按了按自己酸涩的脖颈。
容墨意味不明地看了简桉一眼。
简桉这个人是猫儿一样的,时不时地就会有着傲娇的清楚,受了委屈的时候也像是一只小猫,不会让人随便碰,委委屈屈地缩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可是一旦风头一过,又总是会接着没有任何警惕之心的信赖着自己的主人。
明明知道自己欺骗了她,受到了那么沉重的伤害,可是简桉最信任的人却还是自己。
下舷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简桉尴尬地把脸别过去,想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明明和容墨还在冷战,可是谁知道自己睡觉的姿势居然会这么的放『荡』不羁,居然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容墨的肩膀上呢!
简桉微微低下一点头,去看走在自己的前面的容墨的手。
那只手自然的垂在容墨的身侧,手指修长指关节一节一节的十分的匀称,整只手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就在去往英国的飞机的路上,在下飞机的时候,就是这只手不动声『色』的伸过来拉住了自己的手,掌心带着让人熟悉的温度。
温暖,让人不容置疑。
简桉默默地摊开了自己的掌心,掌心空空如也。
机场的人流量非常大,简桉沉默的跟在容墨的身后,因为出来的匆忙,两个人都没有带行李,行李会跟着下一趟飞往巴黎的航班回来。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机场里到处都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旅客,有的旅客背着硕大的背包,还有的应该是一家三口出来旅行,孩子吵闹着跟在满脸疲『色』的母亲身后。
只有简桉和容墨的周围维持着某种诡异的平衡。
简桉离容墨不远,只有短短的一米距离,可是却始终都没有追上容墨的脚步。
简桉心不在焉的注视着容墨的背影,机场的人很多,有那么两次,自己差一点就把容墨跟丢了。
容氏集团的总裁居然现在就像是和普通的游客没有什么两样,两个人都淹没在了茫茫人海里。
“啊!”
简桉整个人都混不在意,直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的时候,才回过头。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方是一个年轻的棕发女孩,典型的英格兰人的面部轮廓,一双栗『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慌张的神『色』:
“非常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路,真的非常抱歉!”
“啊,没关系的。”
简桉的肩膀被对方撞了一下,但是对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