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抿了嘴笑。
若说之前做的袜子颇有些出尘脱俗的味道,而现在做的袜子就颇有些凡尘繁华的味道。
她喜欢池舅舅如世俗凡人一样的生活,不喜欢池舅舅出家人般心如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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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一踏进院子就看见周少瑾正坐在内室的窗前做着针线。
清晨的阳光如碎金般穿过亭亭如盖大槐树的叶缝洒落在青石的地砖,给阴凉的庑廊平添了几分静谧。肤光如雪的周少瑾眉目温婉地坐在那里,仿佛尊玉人,珠光流转,一直映到程池的心里。
他大步走了过去。
有人看到他进来,低低地惊呼。
周少瑾抬起头来,那神色也是柔柔的,然后她睁大了眼睛,呆呆的,像被吓着了似的眨了眨眼睛。
程池就笑了起来。
不知怎地,他就爱看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来这副模样来。
让她惊讶又稀奇。
再平凡普通的事也让他觉得有趣起来。
程池加快了脚步。
周少瑾陡然间像醒悟了过来似的,她脸上就绽开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丢下针线就跑了出来。
“池舅舅,池舅舅……”她甜糯的声音像是在撒着娇儿,犹如在抱怨他怎么丢下她这么长的时候才回来似的。
程池想想心中就是一荡,就想张开手臂抱了她。
可她却硬生生地在厅堂的门槛前止住了脚步,目光清澈黑亮,却带着盈盈的笑意,红红的脸颊更像是盛开的玫瑰,娇艳至极。
“池舅舅!”她温温地喊着程池,声音里带着百转千回的柔情,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不安地拧在了一起。
程池只觉得气血翻滚,恨不得把这小人儿揉到身体里去才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咬了咬舌尖才强行把心中的悸动按压下去。
商嬷嬷等人当没有看见程池进来了似的,可服侍官哥的仆妇们哗啦啦上前给程池行礼。
程池如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心中的躁热冷了冷,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抬手让拜见他的仆妇站了起来,这才大步进了厅堂。一面往内室去,一面道:“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看赛龙舟?筝姐儿不是包了两间雅间吗?她没有给你下贴子吗?”帘子一撩,却看见炕上躺着小娃娃,程池的声音一滞,道,“这是官哥?”
池舅舅走了这么长的时候,她身边的事他却全都知道,她都不用多和他说什么,仿佛他不是走了月余,不过是昨天刚刚出了一趟门而已。
周少瑾心里像决了堤的河,喜悦一浪高过一浪地漫过她的心田。
她脑子里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句,后回答哪一句,胡乱地道着:“我不想出去,外面好热的。我在家里做袜子,然后把官哥留下来了,我怕姐姐碍着情面,不愿意求助筝表妹,官哥要是晒病了可怎么办?”
程池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官哥比那天他去恭贺的时候被乳娘抱出来时的样子白了很多,壮实了很多,五官也长开了,不由弯下腰去用手指戳了戳官哥睡得红彤彤的小脸。
官哥闭着眼睛就哇哇地大哭起来。
程池有点傻眼。
周少瑾忍不住笑了起来。
商嬷嬷忙带着乳娘进来把官哥抱了出去。
又有小丫鬟进来上了茶点。
程池不免有些讪讪然,道:“没想到小孩子这么容易就哭了起来。”
周少瑾眉眼含笑,说不出的柔美,道:“他脾气可大了。我刚才不过挨了挨他的脸,他就大哭了起来呢!”
“是吗?”程池坐在了临窗的大炕前,见炕桌上的小篮筐里放着双没有做完的袜子,炕桌下还放着几双做好了的。
他眼神微凝,道:“这,是给谁做的?”
难道是廖绍棠?
她因前世的事,素来对廖绍棠尊敬有加。
念头闪过,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
那廖绍棠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今生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周少瑾对他别眼相看!
他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为周少瑾抱起不平来,道:“他又不知道前世的事,你也不用待他那么好。免得他生出什么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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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们,补上昨天的更新。
今天就没有办法加更了,更新会很晚,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ps:明天还要去医院,也只能一更。会在晚上的十二点左右。然后下个星期有一次出差,还不知道星期几,这段时间的更新可能有点涵,我会尽快调整时间,恢复双更。
谢谢大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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