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忌日？”楚将离小心翼翼地问道，带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穆天朔的表情瞬间皲裂。他默默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地...捏住了楚将离的脸蛋。
“你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穆天朔把楚将离的脸蛋捏得都发红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娘的忌日在秋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是你的生辰，你给忘了吗？！”
生辰？楚将离疑惑地歪着头回忆起来，最后挠了挠头说道：“好像是。但我不过生日的。”
“为何？”穆天朔松开了楚将离的脸。
楚将离活动着酸疼的下巴道：“老一岁，就离老死近一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穆天朔被她这理论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吼道：“本王乐意给你庆生！怎么的！”
“哦...好好好...有劳王爷。”楚将离无辜地挠着后脑勺，继续抓着鸡腿啃。
穆天朔气得偏头痛，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大口茶水才把怒火给压下去。
然而就在他放下茶杯的一瞬间，穆天朔的余光忽然瞥见，楚将离的眼角嗖地落了一滴眼泪。
穆天朔愣住，惊讶地凝视着楚将离那狼吞虎咽的侧脸，见她面色如常，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就在此时，楚将离手中一顿，又是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桌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楚将离默默地放下食物，一手捂着脸忽然笑出了声，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呢...”
穆天朔连忙去扒她的手，低声问道：“...你不喜欢过生辰吗？那以后本王绝对不提了...”
“不是。”楚将离放开了手，眼睛湿漉漉的，一双黑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隐约泛出了琥珀色。穆天朔呆呆地看着楚将离的面孔，忽然觉得，他的小姑娘好像长大了一些。
“我从来没想过，我这般的人还能过生辰。”楚将离看向不远处的蜡烛，小声说着：“我本以为，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值得纪念的，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谁知我这破蜡烛燃尽了，却阴差阳错地被你给捡回来了。”
穆天朔望着楚将离，心中万千话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说你这让我可怎么办。”楚将离忽然低下头，看向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我本是多么豁达的人。如今被你惯坏了，舍不得死了。”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穆天朔抓着楚将离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看向自己。
“你得长命百岁，跟本王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穆天朔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十分认真：“到时候天下太平，把孩子们撒出去让他们自己去闯。你我畅游四海，过神仙日子。”
楚将离慢慢地绽出一抹笑容，笑得有些胆怯却终究很纯净。
“我小的时候，一直有个武侠梦。”楚将离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一人，一剑，独闯江湖。等老了，就找个没人的海岛，自己开辟田地，种满花果树木，当个岛主。”
穆天朔低笑出声：“介意带上本王吗？未来的岛主大人。”
楚将离微微点头，举起了穆天朔的手，抵在额头上道：“自然。请多指教，未来的夫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