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雪听闻,抢过药膏打开后问了问,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不由心中一动。她抬头看了看正在献殷勤一般笑着的楚将离,咬了咬红唇,拉过后边一个小丫头,打开药膏,往她脸上涂了几下,见她不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被涂抹过的皮肤还肉眼可见地白皙了几分,不由心头大喜。
“哼,都说南疆有灵药!”楚香雪冷哼一声,倒出剩下的药膏,往脸上均匀地涂抹了几层。身后的丫鬟连忙拿来镜子,楚香雪眼见脸上的红包不出几息瞬间消退,喜上心来,眉眼里全是开心。她又抬头瞅了一眼正紧咬着嘴唇的陈慧云,眼神中多了几分挑衅。
楚将离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楚香雪,只见她原本的面容倒是姣好的,杏仁脸,凤眼,带了几分媚气。皮肤细腻,鼻梁高挺,身材婀娜又穿了一身粉色衣裙,更显腰身的美好,头上戴红玉发簪,腕间戴金玉镯,腰间配紫素流云穗儿,脚蹬金丝履。浑身一副荣华富贵之气。
可惜...可惜眼前这美丽女子,皮囊之下生了一副恶毒冷绝之心。如果没记错,她母亲刚死没多久,她应该是带孝之身。还穿了一身亮色。再者,要自己堂兄的血眼儿都不带眨的,也是个人才了。
不过嘛...楚将离摸了摸鼻子。嗯,我也没好哪儿去,比狠他们还比不过我...
楚将离看着楚香雪对那药膏爱不释手,心中冷笑:“多用些吧,这东西压制了脸上的毒后会留下新的毒素。想必那楚长明不会让自己家儿子出心头血。到时候东窗事发,我要么跑路要么把责任赖给楚长明...等这剩下的毒素一并爆发了...她就得依赖上这药膏。到时候哟...”
楚将离又瞅了楚香雪几眼,心里想:“你老子贪的钱,你这当闺女的还回来吧。”
正想着,便听下人来报:“荣王殿下到!”
楚将离赶紧俯身低声道:“小姐,好东西吧?如此放过老婆子我吧...老婆子我...”
楚香雪此时怎么看楚将离怎么顺眼,说话都柔了几分:“你莫慌,我不会把你供出去。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身边的嬷嬷好了。”说完,楚香雪又看了楚长明和陈慧云一眼,眼神里全是警告。
楚长明和陈慧云心中了然。此时就算再恨楚将离,也不能说出她是南疆人的事实,不然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
楚将离把太显眼的黑色长袍脱了下来,露出普通的灰布麻衣。随府内众人跪了下来。
不多时,身着姜黄色外袍的二皇子荣王殿下走了进来,看楚香雪抬起头深情脉脉地看向自己,美丽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红晕,不由和颜悦色地把她搀扶了起来。
“爱妃重孝在身,本王国事繁忙没能安慰爱妃几分,心中实在愧疚。”荣王揉了揉楚香雪的手说道。
“殿下不必如此,”楚香雪娇羞低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眼珠子一转说道:“此次惊动殿下,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女近日患了心疾痛苦不安,偶得民间一良方可治,便跟大伯讨要。谁知大伯不依小女。小女心中恐慌,想到此疾来得凶险,恐怕危及性命,日后不能伺候殿下于左右。每每想到此事,不由以泪洗面...殿下可要为小女做主啊!”说完,楚香雪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楚将离心里简直要为楚香雪竖大拇指了。厉害了,本以为自己才是最能演的那个,没想到这小妮子演起戏来手到擒来啊。“中邪”说成心疾,避开了霉头还能显得更加凶恶。贪生怕死说成一往情深,简直是高。
只是...
楚将离看着楚香雪得意的眼神在心里给她扣了几分。眼神太明显,还不够奥斯卡的功力。
荣王听罢,疼惜地拦过楚香雪,略带焦急地问:“怎么好端端地染了心疾?可很难受?”说着揉了揉楚香雪的胸口:“这里可疼?”
楚香雪娇喘一声,脸红得滴血,微微点头。
楚将离看得辣眼睛,说好的古人的矜持呢,直接袭胸了都。楚将离低下头看向荣王的鞋,开始算上面的金丝和后跟的玉加起来得多少钱。
荣王眉毛一挑,看向跪在地上的楚长明,声音也冷了几分:“什么贵重药材让你拿不出来啊!”
楚长明大汗淋漓,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说道:“殿下明鉴!她要的是小人长子的心头血啊!小人爱子心切,取心头血太过凶险啊!还望殿下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荣王听罢一愣,原来这药引是这么个东西。怪不得楚长明不乐意。刚想说些什么,低头看见楚香雪含情脉脉的眸子里全是渴求,又把话给压了下去。略一思索,荣王大手一挥:“来人,把大少爷带上来!”
随从应下,不多时便从侧院拖来一个人。只见该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惨嚎:“我不去我不去!我也患病了凭什么要我救她啊!”腿蹬得尘土飞扬。
楚将离闻声看去,嘴角不由一抽,这人认识啊...
这不是那天在茶楼诋毁朔王,被她下药了的公子哥之一吗。对,最中间嗓门最大的那个胖子。
缘分,妙不可言。
楚长明此时面如蜡色,而陈慧云则一个箭步上去,打开随从的手把儿子搂在怀里喊到:“二殿下如此为难我们,我得让我姐姐给评评理了!”
荣王一愣,这才想起陈慧云的姐姐是淑妃娘娘陈慧茹。一想到淑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如今恩宠依旧,便不由多打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