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媛没吭声,眉梢坚毅,面对如此喜怒无常的邹海晨,她早已麻木。
邹海晨喘着粗气,面部因酒精的缘故染得通红,看上去骇人,他左手一伸解开自己的皮带说:“脱衣服。”
当真,邹媛背了过去,由上至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白衬衫,新伤旧痕自上而下一路交错烙印在少女皙白的颈脖、锁骨,肩膀,腰间,背部…….大大小小的角落数不胜数的伤痕叫人战栗,唏嘘,痛苦,悲哀。
没人知道的经历,邹媛也从未诉说。
邹海晨抽出的皮带表面亮的泛光,怒目圆睁,扬手便是一皮带抽向少女笔挺的背脊,一下两下三下……鞭鞭生风,下手狠辣到每处伤口渗血,洁白背心很快红了大片。
邹海晨嘴里大骂:“扫把星现在翅膀硬了,想跑了是不是?是不是!哼,我告诉你,老子在这你哪里都别想去…..什么南方的大学,你那点小心思给我见鬼去吧!我把你拉扯那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你怎么不去死!怎么就不去死!……”
天花板上的光透着斑驳灯泡点点印在女孩莹白的背部,脊椎骨坚 -挺,与肤质完全不符合刚毅,反倒像极皑皑白雪一抹红亮,冷傲冰凉,眉眼皆是冰霜。
邹海晨越打越兴奋,“我跟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了,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当初要不是我在路边救下你们姐弟两,你们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操1你1妈1的!你竟然还要离开我?”邹海晨手腕力度加到最大,几近疯狂,瞳孔放大上好几倍,“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卖了!”
邹媛紧咬牙关,什么都不多说,眉头都未皱一下。
邹海晨打了近十五分钟,伴着碎碎咒骂,许是邹媛的沉默使邹海晨失了兴致,渐渐便泛起困意,他将皮带往沙发上一扔,一路斜视着邹媛走进卧室。
“哐当”一声,卧室门被合上瞬间隔断两个世界,预示着残忍的结束。
灯泡仍旧灰蒙蒙一层斑驳,落在屋内的光暗淡如夜,连邹媛的睫毛下也满是阴影,汗渍不知从何时大大小小渗出皮肤表层,几乎每一周必须经历的疼痛似乎已经习惯到麻木。邹媛并没有立刻给自己伤口擦药膏,她整理好衣服向满目狼藉的沙发边走去。
俯身扯着伤口咬紧牙关的清理着空酒瓶,瓜子壳,花生皮……
不到十分钟,茶几沙发干净到纤尘不染,邹媛最后捡起邹海晨仍在地上的皮带,细微观察还能瞥见干涸的血渍。
心底未起波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邹媛将皮带挂在了门口鞋架旁,然后独自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无疑是小的,一张床一张书桌,再无其他多余的东西。但光线却比客厅亮堂不少。邹媛锁上房门想也没想倒在碎花床垫上,硬床板触及伤口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邹媛调节好伤口,仰面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又在做什么?
这种日子多荒唐可笑啊!甚可邹媛还在坚持。
邹海晨恨她,那她又何尝不怨呢?
“邹海晨,早晚我要杀了你。”冷漠地话语听不出感情,太过无力以至于散到空气中一下便被炎热蒸发掉了。
无时无刻,她都在提醒自己,在南方的弟弟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