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辉一怔,恍然见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上又是一红,忍不住挣扎道:“白锦堂,你快放开我!”
白锦堂冷冷一笑,盯着展辉在自己身下不住挣扎的样子,心中竟然又起了几分兴致。他一边控制住展辉不住挣动的身子,一边冷笑道:“展先生,你可要认清你现在的位置。你此时撞破了我跟世子的机密,我是断不可让你离开的。既然你必须留在此地了,还不停下挣扎,答应我,我们也好开开心心。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绝不会让你难受的。”
展辉让白锦堂说得脸上发烧,几番挣扎也没办法逃过白锦堂的控制,最后只能羞愤地瞪了白锦堂一眼,将手中账册往他脸上一扔,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冷冷地道:“白锦堂,你这个qín_shòu色鬼!好好看看你的账册吧?你的钱都让下人给贪污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欺负我?!”
白锦堂被账册砸了脸,却来不及生气,方才展辉电话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中一凛,一身燥热霎时间褪了个彻底。
若说在这个世上白锦堂最在意的是什么?除了一个兄弟一个儿子以外,就只剩下这一手一脚打造起来的一份家业了。白家虽说富可敌国,白锦堂这人却依然锱铢必较,用白玉堂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钻进钱眼里的奸商。若是有人把他的钱弄走一分,他定是要追讨到底,势不甘休的。
“你说什么?”白锦堂一把抓住了展辉的手腕,语气瞬间变得凌厉。
展辉一丝也不惧怕,他冷冷地瞥了眼被扔在地上的账册,不冷不热地道:“账册就在那里,你不会自己看?”
白锦堂急忙放开了展辉,捡起了地上的账册,仔细翻看了起来。展辉不慌不忙地起身,揉了揉被压得酸痛的腰,又揉了揉手腕,才从容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留神观察着白锦堂。
白锦堂快速翻阅着账册,不多时便看完了一整本。看过以后,他却狐疑地盯着展辉的眼睛,沉声道:“这账册并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展辉嘴角冷冷一勾,“拿过来。”
白锦堂竟然十分听话,急忙将手中的账册递给了展辉。展辉将账册翻开,随便找到了一页,只见那上面记载的是几个月之前的香料生意。
“这一笔,买进多少,支出多少,盈余多少?”展辉挑眉,看向白锦堂。
白锦堂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听懂展辉的话,“这笔生意并不是我亲自去谈的,香料生意一直是交给香料行的掌柜。但是这本账册我看过,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问题啊?”
展辉嘴角微勾,也不着急,而是随手翻动账册,偶尔瞟上一眼,却又看向白锦堂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本账册应该是去年一年这个香料行掌柜交给你的全年收支账册。
香料这种东西,各有淡季旺季不同。比如这种五木香,乃是从海外运来的名香,价值不菲。每年除夕前后,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争相购买,除了自家用处,多半是迎来送往,权作人情往来之用。而每年到这几个月的时候,五木香,龙涎香,迷迭香这样的香料自然销量极大。然而看这些账册所记,虽然销量各月有异,可是存贮,运输等等费用,竟然差别不大,这岂不是问题?”
听了展辉的话,白锦堂也觉得有理,不住点头,见展辉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道:“除了这些,难道还有其他问题不成?”
展辉笑道:“但凡旺季,每月每笔生意的流水,大概会有一个比例。刚才我随便翻过十几页,发现这些页数上不同的香料,盈余比例竟然差别很大。有的赚了几倍,有的却赚的不多,更有一些竟然是赔了。虽说做生意有赚有赔,但是前后三五个月,又都是旺季,这种落差反复出现,显然其中大有古怪。”
白锦堂结果展辉递给他的账册,低头翻看了几下,却发现看了前面就忘记了后面。几十页的账册全翻一遍,竟是满脑子乱糟糟,根本没办法将那些流水账理出一个头绪,更别说一边看一边计算每一笔生意的收支比例了。
白锦堂盯着展辉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那些账册上的数字,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苍白,很久以后再盯住展辉的时候,却全部变成了惊喜与狂热。
展辉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读书人,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快放我回家!若是让我大哥知道你囚禁我,他一定会带人打上门来,把你碎尸万段!”
听到展辉的话,白锦堂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哈哈一笑,答道:“这你尽管放心,我早就派人回去万通镖局送信了。他们都知道你在我家里做客,喝醉了酒,不得不留宿一夜。”
“你——你这个卑鄙——”
“小辉!”白锦堂却仿佛根本没听见自己挨了骂,而是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展辉的手腕,惊喜地道,“是谁教你这一手查账本事的?连我,连我这个经商十多年的人,每每查账也只是看一个收支是否平衡。更何况这家香料铺子的掌柜是我白家的老人,他在我白家做了几十年,这些账目从来都做的万无一失,连我爹都没有看出过问题。你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看清楚这些乱糟糟的流水账,还把数字算出来!”
展辉微微一怔,他着实没想到让白锦堂如此激动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他尴尬地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