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没想到,昨天刚把寇珠这颗烫手山芋扔给包拯和公孙策带走,今天公孙策竟然独自一人去而复返了。
听到家人通报,襄阳王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想通公孙小子这次的来意。
公孙策被让进书房,分宾主落座,世子在一旁作陪。香茶入口,公孙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道明了来意。
“王爷,世子,今日在下前来,实在是有一件为难又惭愧的事情相求。”
赵爵不动声色,看了儿子一眼。
赵卓心领神会,笑道:“不知公孙公子你所说的是什么事,莫非跟我们昨天商谈的那件事有关?”
公孙策急忙笑道:“不不不,只是我家中的私事。”
“哦?”听公孙策这么说,赵卓反而更感兴趣,他嘴角微勾,盯住了公孙策的眼睛,“阿策,本公子与你相识五年,却从未曾奢望,有朝一日会有机会替你解决私事。今天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听一听了,但讲无妨。”
公孙策俊脸微红,无奈地笑了笑,“世子,说来惭愧,恐怕要让你和王爷见笑了。”
说着,公孙策从身上拿出一封书信,交给身边内侍,让他将书信递给王爷。襄阳王展开书信仔细一看,不由得胡子一翘,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公孙俊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赵卓忍不住好奇,“父王,信中所说何事?”
赵爵忙令人将书信拿给世子阅读,自己却看向公孙策,“公孙小子,你老爹要给你妹妹相亲,请画师画像这也是正理。不过,为何不请别人,偏偏要请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
公孙策面露微笑,叹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不瞒王爷,家母去世的早,父亲又一直没有续弦。父亲就小妹这一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她的婚事,一直是父亲心中的头等大事。最近这二年,小妹年纪大了,过府提亲的也陆续有一些,但是父亲都觉得不合适,一桩桩的都给推了。”
说到这里,公孙策轻轻摆弄了一下茶杯,瞄了一眼赵爵的脸色,才试探着说道:“前日王爷大寿,因为闹出了那件事,父亲愈发着急给小妹找婆家,这才想出了画像的主意。这主意,我本是不同意的。姑娘家的画像,怎可以随便让媒人拿出去相亲呢,可惜,我是拗不过家父,只能答应。”
说着,公孙策一脸窘迫地笑了笑,瞄了一眼赵卓,叹道:“我本打算,随便请个画师搪塞家父,哪知道家父非要我来找小公子。他说那日在王府亲眼见着了小公子房内摆设的美人丹青,觉得画的十分传神,定比外面的画师都强。王爷,世子,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辱没了小公子。”
“何谈辱没。”赵卓见公孙策脸上略有难色,忙笑道,“阿策你也太见外了。你不知道,我这个兄弟,每日最爱的就是画美人。虽然他那些画我也不懂,更没看过几张,难得公孙大人瞧得上他的这点本事。父亲,我看就让小弟跟公孙公子去吧,也省得他整天像个大姑娘一样闷在家里。”
襄阳王沉吟了片刻,盯着公孙策打量了几眼,发现对方依旧气定神闲,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不过。”赵爵看了一眼赵卓,道,“既然是去画像,总要准备些笔墨之类的东西,不能立刻动身。这样吧,你今天先回去,明日一早我就让旭儿过府。”
公孙策略一沉吟,笑道:“如此,我代表家父,多谢王爷世子了。”
公孙策走了,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赵卓笑道:“父王,这事可真是送上门来的。”
赵爵捋了捋胡子,笑道:“卓儿,你难道就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赵卓挑了挑眉毛,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父王,要说一点门道都没有,我也是不信。不过若非说有什么门道,一时半刻我却猜不出来了。不知道,父王看出些什么没有?”
赵爵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抖了抖,眼神微微一寒,“旭儿年纪小,又有些憨憨傻傻的。卓儿,你明日跟他一起去府衙,仔细观瞧,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赵卓点了点头,“父亲想得周到,我送小弟去,也说得通。看看他们到底是真的要给公孙小姐画像,还是在算计什么别的。”
襄阳王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一黑一白两个小子,都不好对付。卓儿,不要小瞧他们。”
赵卓凤眼微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父王放心,自我见到公孙策的第一日起,就没有小瞧过他半分。至于那个包拯——”
襄阳王皱了皱眉,冷冷地道:“那个包拯,比公孙策还要难缠上十分。”
且不说襄阳王父子密议次日送赵旭去府衙的事情,单说展白二人。二人住在三乡镇最好的客栈里,早早睡下,次日亦早早起床,一路不敢怠慢,终于在次日傍晚时分来到一处风光秀丽的所在。
这里青山隐隐,绿水依依,漫山遍野的桃树,此时节正是桃子结果之时,随风飘来缕缕果香,甚是沁人心脾。
站在山头远望一片片绿树成荫,让跑了一整天的展昭忍不住驻足深吸了几口气。
“若是春天来此地,定时满山桃花,风吹偏偏飞红,那景色,定是美妙绝伦的。”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轻轻勾了嘴角,目光掠过满山桃树,飘向那小河的另一边,笑道:“那便是隐逸村了。”
展昭点了点头,答道:“方才在山脚下,那位大婶说,翻过这座山,越过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