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权气急败坏,口沫飞溅的指责,顾徽却表现的颇有些唾面自干的味道,等到孙权骂的口干舌燥,稍稍停下来之后,顾徽这才淡淡地将江东形势分析了一遍,指出孙氏基业已经再无延续的可能,不如顺服刘贤,还能保高官厚禄,子孙富贵。若再迟疑,等刘贤武力扫平了江东残军之后,孙权的价值将会进一步降低,到时候恐怕只能做庶民了。
孙权闻言,越发忿怒,直接将顾徽一顿臭骂,轰出了房门。
不久之后,张温、暨艳、徐彪等人又来劝说孙权。孙权见麾下僚属纷纷投了刘贤,不断前来劝说自己,愤恨不已,又狠狠地骂了张温、暨艳、徐彪等人一通,从众人的父辈开始骂起,骂的极为难听。
张温、暨艳忍了满肚子气回见刘贤。刘贤见众人都说不动孙权,只得无奈地看向庞统。庞统摇了摇小扇,道:“看来是人还不够!”
当下庞统又拉着刘贤去寻了诸葛瑾、刘基、袁曜、陈融、濮阳逸、蒋纂、袁迪、郑泉、滕胤、吴奋、吴祁、谢承、徐矫、张玄等人。面对刘贤、庞统的多方示好,诸葛瑾、郑泉、蒋纂、袁迪等人沉默以对,吴奋、吴祁、谢承、徐矫、张玄等人断然拒绝,刘基、袁曜、濮阳逸、陈融等则语气松动,似有归顺之意。
那刘基乃是故扬州牧刘繇之子,袁曜则是当年的淮南霸主袁术之子,濮阳逸、陈融等人避乱江东的北方士人。当下刘贤见众人有归顺之意,便好言请众人再去游说孙权。而对吴奋、吴祁、谢承等不愿投降的孙权姻亲故旧,刘贤则命人严加看管。对诸葛瑾、郑泉等保持沉默之人,则分说厉害,也请诸人去与孙权相见。
反正现在江东局势已经明朗,除了死忠头铁看不清形势之人,其他人见到孙权,肯定都会有意无意地劝孙权归顺的。
如此过了三日,孙权每日被络绎不绝前来劝降的人弄得心神不定,只觉得整个江东军民似乎都已经背叛了自己,不由更加心浮气躁。
这一日,孙权以及其余部分将士的家眷被送到了柴桑,当下刘贤急令众家眷去见孙权。那孙权妻妾众多,但此时子女却还少,只有孙登、孙虑两个儿子和孙鲁班、孙鲁育等三个女儿,除孙登已满十岁,目前在邺城为质子之外,其余都还年幼。
当下一群莺莺燕燕,娇妻幼子围着孙权嘘寒问暖,闹腾了一通,说了些恐不投降,惹怒刘贤,满门诛杀的惧怕之语,将孙权弄得越发心烦气躁,发怒将妻妾都给赶了出去。
到了晚间,刘贤亲自提了一篮子酒菜来见孙权,见其躺在床榻之上生着闷气,当下刘贤遣散从人,随后亲手将酒菜放置在案几之上,端到了孙权面前,招呼孙权一起用饭。
孙权转过身去,只是不理。刘贤于是自斟自饮地道:“你也是纵横天下的一方雄主,怎么会如此输不起?败了就该认,你这样硬挺着让大家都难受算是怎么一回事?”
孙权愤怒地起身道:“我如何输不起了?我如今已是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还要我怎么样?”
刘贤道:“如今江东各地尚未归附的残军都还在看着你呢!你若不站出来表示顺服于我,他们如何肯轻易放下兵器,停止抵抗?”
孙权闻言,哼了一声。
刘贤道:“你也别得意!你该知道以如今的形势,我若想剿灭他们其实并不困难。之所以迟迟未曾发兵,只是不想再多些不必要的伤亡罢了。就说江北的孙皎所部吧,如今已被胡济阻断大江,张任、谢旌、廖化分头据守险要,截断北退之路。便是我不进攻,不用一个月他也将因断粮而自败。其他如南昌贺齐、海昏蒋钦、牛渚孙奂也是一样。只有据守吴郡、京口的吕蒙、朱治、韩当等人稍微麻烦一点。但他们地狭兵少,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想你见事甚明,应该对这些事都是心里有素的。”
孙权闻言,不发一言,沉默以对。
刘贤叹道:“二兄,天下一统,汉室复兴,乃是大势所趋。你家也算累世官宦,世受汉室厚恩,为何要总想着自立一方,去做叛臣?我如今也进位汉昌王,不出意外的话,尚香便是王后,日后孙氏一族便是后族,世代显贵,与国同休。可是你若执意不肯归服,便只是治罪。尚香受此拖累,想要做王后恐怕就不能服众了。你若归服,江东众将都能得到很好的安置,孙氏一门也能尽得显贵。你若顽抗,不但江东残存的将士将会败亡的一干二净,孙氏一门也将尽受牵连,沦为庶民。还请你仔细思量!”
孙权闻言,沉默了许久,翻身坐起,也坐倒桌案之上。刘贤倒了一杯酒,推给孙权,孙权接过,一饮而尽。
刘贤又倒了一杯,孙权连饮三杯,这才叹了口气。
刘贤见状,诚恳地道:“二兄,你该知道我自起兵以来,对所有投效过来的人都是一视同仁,绝不苛待的。日后我北伐中原,还需二兄出力啊!”
孙权笑了一下,将酒杯放在桌上,看着刘贤道:“我若归服,你会把我安置在哪里?”
刘贤道:“县侯之位,上卿之尊,荣宠之至。”
孙权冷笑道:“别说这些空话,你真敢让我住在江东,可以自由地联络旧部?”
刘贤道:“二兄日后自然是跟在我身边,协助我打理军政要务,我们携手匡扶汉室,安定天下。何必定要住在江东?”
孙权道:“我也不想日日看着你,膈应!”
刘贤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