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所守护的密室内。
楚清影自然不知道外面二人在聊些什么,她此时正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密室中央,眼神恍惚,神态颓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楚江王此时的状态被外人看到,怕是会惊的大牙都掉下来的!
楚江王在外人眼中,那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王者,虽然她心眼小,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外人心目中那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形象,提到楚江王,谁人不是会缩缩脖子,敬畏三分?
能在偌大的地府中,以一介女流之辈坐上十殿阎罗之一的王座,这本就是楚清影实力、手段与魄力的象征!
更何况,楚江王还不是十殿阎罗中最弱的,而是排名第四的强者!
但,此时,就在这一间密室中,楚江王却是露出了所有人都从未见到过的姿态,她此时神情恍惚,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一朵需要人细心呵护的娇弱花朵一样,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在外人眼中那番霸气与英姿。
在这里,她仿佛卸下了一切坚强的伪装,显露出了自己小女人的一面,看上去温柔而又恬美。
呆呆的站在了密室里许久,楚清影方才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她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向一旁的墙壁上。
墙壁上,挂了一张两米高的巨画,画中,是一位白发飘飘,有着猩红色双眼的男子,这个男子表情狂妄而又不可一世,嘴角轻扬,仿佛连天地都不放在眼中一般。
长发男子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柄硕大的宝剑,这把剑通体漆黑无比,形状更是令人惊奇,宽大而又厚重,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大块黑色的门板!
这幅画画的极为逼真与写实,所以,就连剑身上的两个鎏金大字都能看清,写的分明是:“一线”二字!
一线剑!
楚清影盯着这幅画看了足足一个小时,方才咬了咬嘴唇,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迷恋与思念之情。
每一天,楚清影都会来密室里看这幅画看一个小时,几千年过去了,她都是如此。
以至于这幅画中的男子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神态,她早就记得一清二楚了,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楚清影连画中男子有几根头发丝儿,哪根头发丝在哪个位置,她都早已熟记于心。
画中男子的形象,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刻在了楚清影的心中。
但,即便如此,楚清影还是会每天都来看画,仿佛画中男子,是她一辈子都看不够的人。
许久之后,楚清影才好像是失神一样,低声呓语道,
“呵呵,三千多年了,你,藏够了没有,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我一面……”
“那天你告诉我说,你要去杀人,你说了,回来之后就会考虑考虑让我做你女人的,可是,我等了你三千多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难道是因为不想让我做你的女人,所以这三千多年来,你才故意藏着不出现,故意躲着我的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以你的实力,普天之下谁又能真的把你给杀了呢,你肯定还活着,对不对?你这三千多年,一定还在某一个角落活着,对不对?”
“你太傻了,我,我不做你的女人了还不行吗?我只求你能出来见我一面,让我好好看看你,行不行?”
“你说话啊,你哪怕回答我一句,让我知道你还好好的就够了,哪怕是用我的性命来换你现身一次,我也愿意,我只求能再见到你,只求能和你再说一句话,只求你能让我看看就行,你出来吧,别藏了好不好,我,我楚清影求求你了……”
两行热泪从楚清影的眼中话落,化作金色的水滴不断坠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数个浅坑。
她的脚下,像这种浅坑早已是多的数不胜数。
“我现在已经是楚江王了,我已经有实力做你的女人了,我再也不是你眼中的小跟屁虫了,你快现身看看我啊,我可辉煌了现在……”
“你以前不是总嫌弃我没用吗,现在我已经有用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是有很多仇人吗?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替你去杀,不管仇人是谁,我现在都可以替你去杀了他……”
“你,你回来啊……”
楚清影低声喃喃道,泪水不断涌落,她的嘴唇更是被牙齿咬出了深深地血痕,但她却仿佛并未察觉到。
半晌之后,楚清影才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
“水中月,镜中花,画中你,终究不是真实的你,可笑在外人眼中我楚清影威震八方,但是,我却只是一个只能对着画中的你苦苦哀求的女人……”
“若有一天画中的你能够走出来,那我宁愿不要这王座,宁愿舍弃现在的一切,十殿阎罗?在我眼里远不及见你一面重要……
我,我只想做你的跟屁虫,做你眼中的拖油瓶,做一个做错了事情就会被你刮鼻子,做一个可以在你面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小女孩儿啊……”
“你就快回来吧,我知道的,谁也杀不死你,你肯定还活着的……”
……
“哎!”
楚清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画中男子邪魅的脸庞,随后便也不去擦脸上的泪痕,转身向前走去。
前方,也就是密室的尽头,有一个用七彩曜天石垒砌而成的石台,石台高一米左右,尽显奢华,散发出道道绚丽多彩的光芒。
但是,楚清影却是对这石台视而不见,目光却是带着深深的眷恋,看向了石台上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