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叶忻沫连忙打开陌愆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翻了一会儿,她失望了。陌愆的包袱里除了衣物和一些钱物,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地上的凌乱,叶忻沫一筹莫展。陌愆三番五次地帮她,而且他这次的中毒,还很可能就是因为她呢。而此刻,她确只能跪在地上傻傻地看着晕过去的陌愆,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叶忻沫觉得如此的无能为力与挫败。
脑中灵光一闪,叶忻沫想到了中午遭堵时那个怪人说过的话:“江湖上人人皆知,叶凌霄之女乃百毒不侵之体,你说我要你何用呢?”
也许,那个怪人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就像早上的时候,她明明被蛇咬了,却没有事。说不定那条蛇不是没有毒,而是她,真的百毒不侵。想到这儿,叶忻沫连忙直起身子,用膝盖向陌愆挪近一些。抬起手,她伸出食指,凑到嘴前,毫不犹豫地将其咬破。
指尖一痛,柳眉随着感官微皱,叶忻沫看到食头上有血冒出,这才将手伸进陌愆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叶忻沫收回手,为陌愆盖上了几件衣服。然后,她站起声,走到山洞的外面拾柴火。她的血,不知有没有用,她更不知陌愆会怎么样。所以,这个晚上,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原来,对于自己的身份,叶忻沫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但是现在,她由衷地希望,自己能是叶凌霄的女儿。至少,陌愆不会因为她而有生命危险。
平南王府,灯火通明。
王府的宴厅之中。优美的乐声悠扬而又动听,舞姬的身姿妖娆而又婀娜。一位位衣着华贵的男子谈笑风生,杯觥交错,气氛和乐而愉快。
宴厅中央衣香鬓影,而一隅的客座上,一位男子俊美面无表情地坐着,仿佛面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只不过,他那身上散发的浅浅冷气,倒是冻坏了身边的人。
季东阳抬手撮了撮胳膊,低声道:“水寒,你再忍耐片刻吧,很快就能结束了。”
易水寒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语。
季东阳忍不住一个激灵,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易水寒此刻会坐在这,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大部分的原因,则是那个头戴金冠、鬓若刀裁、胸脯横阔,如摇地貔貅坐在主座上的男人。
易水寒的性情向来淡漠,以前从未会做生气这种事。但是这一次,季东阳知道他真的是破天荒地做到了。不过,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因为易水寒能改便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什么他的不高兴偏偏要由自己来承受呢?对此,季东阳很是郁闷。
这时,王府的一个小厮从后方进来,走到季东阳邻桌的司空戬身侧,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只见司空戬面色一凛,便挥手示意小厮出去了。
认出那是王府派去帮忙打探叶忻沫消息的人,季东阳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司空戬沉默片刻,沉声道:“车夫……早就在出无忧山庄不久就被杀了。叶忻沫……不知去向。”
“什……什么?!!”季东阳差点咬到了舌头,他刚想接着问点什么,身旁的人就霍地站了起来了。此刻,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寒气从脚底慢慢生起,然后缓缓延伸至背脊。
季东阳周身一颤,立刻下意识地拽住了听到消息就要走的易水寒。压低声音道:“水寒,你再……”他本想说出的“等等”两个字,接触到易水寒眼底的冰冷,顿时就噎住了。
呃……他从来没见过水寒这么生气的样子。话说,他以后真的绝对不想再见到了。这种全身发凉的感觉,他这辈子经历过这么一次就够了。
易水寒本就是这宴会的主角,来这参加宴会的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宴会中的每一个人都特意地留意这宁曦公主的儿子,圣上的亲侄子。现在易水寒这么一站,在这宴厅之中就更为显眼了。
主座上的男子见他站起来,突然一笑,威严的面容之中带上一丝慈爱。“寒儿,你站起来做什么?”此刻,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乐师与舞姬也皆纷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