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郊外,片片松柏青翠,在这遍野枯黄的大地上显得很是扎眼,在这成片的松柏丛中,一座高耸的九重宝塔耸立着,这里是隋炀帝当初为了到扬州看琼花,专门修建的一座别院,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做得出来。高耸的宝塔,塔尖离地足有十丈之高。四面六棱八角,高高翘起的飞檐雕刻着神秘的兽头,在这扬州城外是最为人瞩目的建筑。而且登临这宝塔的顶层,足以俯瞰整个扬州城。只是因为这座塔实在是有些敏感无人敢打主意,而李二这些年一直励精图治,没有闲情逸致来搭理它。于是被荒废了下来,这座塔在这些年里不知道为多少穷困潦倒的人提供了庇护,贞观年间,李二轻徭薄赋之后,方才让大唐百姓生活有所改观,这座塔里边居住的那些百姓在这几年间陆续搬了出去,于是这里彻底的荒废了。
但是此时这座扬州城最高的建筑,却迎来了一大群的客人,这一次不是衣衫褴褛的难民,也不是拖家带口的穷苦人家,而是一辆辆的奢华马车,跟着一路开路的骑士向着这里行驶而来,那车上有着可种各样的精美的雕饰,说不出的华美。而且这些人身后,更有着大队的骑士护卫着,前呼后拥的架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在这些马车的后面,一个背绑缚了双手的壮汉,身穿玄黑色短衫,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目打入铜铃,豹头环眼。让人一望生畏,但是此时却被困住了双手。双脚也被绑在马鞍之上,让他不至于从马背上掉下来。他的嘴巴也被堵住,但是在他的双目中却闪耀着一种莫名的神采,似乎在可怜在他前面的那些人。
“到了!老爷……”赶车的车夫停好马车,然后撩起车帘躬身说道。
“嗯……”马车里的人低声的回应道,然后有出声说着:“现在有几家?”
“启禀老爷,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博陵那一支以外。五姓七望就只有皇室没有来,还有就是江东裴氏。兰陵萧氏,潇湘楚氏这些第二梯队的世家也都来了!”赶车的马夫能够给自家家主赶车,定然是八面玲珑之辈,所以这一路上就已经悄悄的将整个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世家的信息进行了一次汇总。此时回答的可谓漂亮至极。
“看来,这一次不好办啊!我们清河崔氏这一次实在是损失惨重,要是再一次失利的话,恐怕情况会更糟!”车内的人迈出了一只脚,一只干净的布靴才在地面上的青石板上,一个华发丛生的老者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是清河崔氏的族长,仅仅是年过四十的崔敬。可是这段时间清河崔氏出的那些事情,让他提前进入了衰老的阶段。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早已变得花白,斑白的鬓角让他看起来比起实际年龄要老出了足足两轮(十二年一轮)。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崔敬暗叹一声道,他本不想来的,但是却因为一些事情,他不得不来,要是他不来的话。说不得清河崔氏就被人看轻了去,那么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家伙。一定会相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追上来,不将清河崔氏瓜分殆尽就不会罢手。所以他来了,来这里表示清河崔氏并为倒下,只要他还在,那么清河崔氏就是五姓七望之一,不容任何人轻侮。
“走,我们去见见那位好汉!”崔敬说着就率先向着队伍后面而去,而当他走过的时候,其余马车上的人也纷纷跟上,他们此时毕竟没和清河崔氏闹翻,所以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原本会落后半步的身子,此时却是和崔敬并驾齐驱,更有甚者,像是范阳卢氏更是领先了崔敬半步,这让这位英年早衰的家主大人不禁牙痒痒。
“怎么样,薛将军,这一路上风景还不错吧!想必这大半年来将军一路奔波没有像现在这样留意身边的风景吧!”卢安,范阳卢氏的一位族老,抢先说话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族老,而是上一任的卢氏族长,是现在范阳卢氏族长的亲族叔。所以他率先说话没人觉得不妥,清河崔氏和这个老家伙一辈的早已经在那一次天谴之中丧命,而太原王氏王隽死后,就更不用说了,最后还剩下博陵崔氏,荥阳郑氏,但是博陵崔氏因为和清河崔氏穿连裆裤的原因,不得不留下大量的力量用一维持两家的安危,所以老一辈基本上都在那一边坐镇,荥阳郑氏则是家主死了,族老们也像太原王氏一样在顾着争权夺利呢,来的都是正值当年的年轻一辈,所以这里这位卢安老家伙辈分最高。
“呜呜……”被捂着嘴的薛万彻扭着脑袋,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来人,送薛将军下马!”崔敬说道,话音落下,站在他身边的一名面无表情的护卫哗的一声长刀出鞘,径直斩了下去。
刀光一闪间,薛万彻被捆住的腿顿时得到了解放,他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双手虽然还被绑着,但是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站在地上了。
“薛将军好俊的功夫,但是现在还不准备说实话吗?”只要将军合作,那么不仅仅还将军自由,甚至还有着更大的好处,到我们世家推翻了……那个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知薛将军考虑的如何?”王岳,这位太原王氏此时最有权势的人此时开始利诱起薛万彻来。
“忘了,薛将军此时还被堵着嘴呢,真是不好意思!”王岳身边他的胞弟王安出声道,然后伸出手去就要扯掉薛万彻嘴巴上堵着的那一方方巾,这些世家倒还没有侮辱薛万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