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如豆,微黄的烛火照亮了这空旷的密室。说是密室,其实是建在花园中间的假山里的一个小房间。四周凌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呼呼声在这房间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周围的墙壁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空隙,只有在头顶有那么一个小口,用以换气。
两个人就这样端坐在密室中的案几两边,讨论着。
“大哥,你放心,我又不是让你直接把那位杀了,但是却可以做些别的啊!”其中一人长得奇丑,此刻正对着另一人说道。
“那么你到底想怎样?总之父皇是不能动!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么的恨老二,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做,这是底线。做人,尤其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以不要脸,可以阴谋迭出,但是一定要有自身的底线。守不住底线的人,是守不住江山的!”另一人身着黄袍,上绣四爪蛟龙,蛟龙仰天咆哮头角峥嵘,大有一飞冲天化作真龙之势。正是大唐太子——李建成,此刻他正在反对自己三弟的计划。没想到李元吉会丧心病狂想出向李渊下手,且不说李渊才是长安城中最大势力的掌控者,就单以几人的身份来说,李建成也绝不会允许。
以子弑父,那是最坏的最不可饶恕的方法。哪怕是不伤及性命,李建成也不能容忍。之前只是觉得自己三弟是因为面目狰狞还有老二的压制,导致性格扭曲,现在他才觉得原来李元吉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大哥何必这么生气,气出病来,还是老二得意,而咱们那个好父皇可不一定会领你的情!想必你也收到了他的那封密旨,呵呵……让我们现在不得擅起干戈,可是天下平定之后,老二腾出手来,我们还有的活路吗?真是好父皇呢!”李元吉笑得如同夜枭一般,在这清冷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渗人。
“但是也不能向父皇伸手啊!那是我们的父亲!”李建成还是没有同意,他的敌人是李二,从来都是,从那个小子开始崭露头角开始,李建成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不是池中之物,但是没想到这些年发展下来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至于李渊他是从心底的尊敬,不管是为人子的角度,还是为人臣的角度。李渊对他李建成可谓是做得非常不错了,大唐初立,太子人选很多人都提议让次子李世民担任,李渊力排众议将他推了上去。李建成还记得当时那个在朝堂上咆哮的君王,那是他的父亲。
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李元吉忿忿地离去。在他走出这个两人秘密的据点的时候,嘴角带着阴沉的笑:呵呵,有些事不管是我们两人谁做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我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因为我知道,哪怕是坐上去也坐不长久,但是我绝不容许李二坐上去,哪怕我跌入万丈深渊,也要把那个家伙弄死。
长安的冬天,是漫长的,从深秋到初春,都被那皑皑的白雪覆盖。人们行色匆匆的在街上走着,在这个现今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里,每天的生活压力让他们没有心情停留下来享受悠闲。每日的吃穿用度,都要他们尽自身最大的力量。
一辆马车,在这个城市里驶出,向着城外的乐游原而去,车上飞扬的旗帜,显示出主人的身份,斗大的‘秦’字,再加上作为底称的两只大戟图案,说明主人是个武将。若是只有这一面旗帜,那么人们还会认为是一位姓秦的将军。但是再加上另一面旗帜上的蛟龙图,那么主人就只会是秦王李二了。
没错,这就是李二的马车,两匹骏马拉着马车,沿着街道,出了长安城。在这午后的时间里,出城的人并不多,马车一路没有减速就到了明德门。
穿过城门洞,外面的世界展现在了撩起车窗布帘的李宽眼里,这是他第二次出长安城,之前一次是和小萝莉出来秋游。这一次是和李二一起,他们要去看看那座黑石山。
就在之前的短短半个时辰里,李二已经进宫向李渊讨来圣旨,从现在起那座黑石山就是李宽的产业了。
虽不知道李二是怎样说服李渊的,但是想来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小,要知道整个长安城所有的石炭都出自那里,那是多大的利润,之前是归于户部直辖,所有收益都上缴国库。现在却要成为一个王府世子的私产,其中的交易不足为外人道。
黑石山离着长安城不是很远,也就二十里不到,周围有几个村庄,大都是些庄户人家,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勉强混饱肚子。远远的见到马车驶来,都避让开来。这些贵人庄户人家招惹不起,上次有个长得很丑的贵人,看上了林庄那娇俏的小姑娘,因为林家老两口不肯,差点被人活活打死。现在长安城郊的庄户人家,有漂亮女儿的都将自家女儿藏起来了,生怕在出现这样的事。
这些事情李二和李宽可不知道,他们见到那些百姓远远的避开,也没有停下来问问的意思,毕竟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马车就这样驶过,达达的马蹄敲击在被冻得坚硬的土地上,声音清脆,像是一只乐曲。
黑石山到了,两人下车,李二看着那像是一个土丘多于一座山的黑石山,不禁有些疑惑:“宽儿,你那师门真的需要那么多的石炭?要知道这里的石炭可是不下百万斤,占地超过百亩。难道你师门中有前辈会那移山倒海的大神通?”李二心中对于李宽的说辞还是不那么深信,哪怕李宽展现出种种的迹象,但是那都还是人力可及的范畴,空手取物的戏法李二也看过,变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