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席卷,吹动着地上的落叶,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负责清扫大街的差役开始了忙碌的时日,看着一排排在天上飞过的大雁,他们知道秋天已经来了,再过几个月又将是天地一片肃杀的寒冬了。天边的落日,照射下温暖的日光,让人在这秋日的午后总想要慵懒的打一个盹儿,困乏的无力睁开眼眸。李二坐在立政殿的偏殿之中的书房里边,虽然已经入秋,可是在这皇宫之中还是有些炎热,屋子中央摆放了一个盆,里边是正在缓缓融化的冰块。“来人,将太子给朕叫来!”李二对着身边的近侍吩咐道。已经许久没有考教太子的课业了,这段时间一直为了楚王李宽搞出来的烂摊子收尾,让这些事情都被推延了下来。
“儿臣见过父皇!”李承乾很快就到了李二身前,毕竟他就住在东宫,都在这皇城之中,往来也不过是那么片刻之间的事情而已。身穿一身明黄色的衮服,李承乾躬身正意的立身在李二的对面。
“承乾,你可知道何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何为三纲五常?”李二没有让李承乾站直身子,就让他这样直接躬身回答。脸上一片的严肃,显然是非常认真。
“启禀父皇,所谓君臣,三纲之首也,所谓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理{伦常,是为: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李承乾回答道,答案一丝不苟。显然对这些他都是非常的清楚,这些年李承乾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在他的身下,还有这一个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却是勇猛过人在军伍之中有着很高威望的二皇子,还有一个允文允武,文武全才的三皇子李恪。这两个都是非常大的威胁,让他不敢稍有松懈,以至于他非常的向往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才会对胡人的生活向往起来,导致了在去年发生的那一件荒唐事。
“知晓就好,承乾啊,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任由你随意去做的。哪怕我们身为皇室,掌握了这天下的最大的权力,可是很多东西还是要遵守,要注意!”李二声音冰冷彻骨,让李承乾背心一阵冷汗直冒,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让父皇这样敲打自己。但是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儿臣糊涂,请父皇明示!”李承乾连忙跪了下去,他实在是有些害怕。身为大唐皇储,可是有一个强势无匹的父皇,还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兄弟,李承乾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记住就行了!去吧!”李二却是不再多言。直接让李承乾退下了。
李承乾走远了,李二才将目光收回,聚焦在御案上的那一封密折之上:“这天下最难分辨的。真是人心啊!呵呵……”声音有些愤慨,又有些无奈!
沧州。长孙冲从一堆故纸堆中抬起身来,自从上次从江南道运来了很多的粮食缓解了沧州百姓的民愤之后。这段时间他就开始整理自从沧州建立郡县以来的县志,对这个地方总算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对于治下的错综复杂的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算是了然于胸了。沧州最开始是一片荒芜,这里在以前是没有多少人烟的,但是在南北朝时期开始,无数的外来人口在这一片地区聚集在一起,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口聚居地,北魏时期开始在这里设立郡县,至今已经有一百余年,这段时间战乱无数,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到了这里定居,因为彼此之间的陌生,所以造成了彪悍的民风,也给当地的治安带来了很大的压力。长孙冲现在要做的就是平衡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让他们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形成一个平衡,不爆发出尖锐的矛盾冲突,这也是这些年来无数来到这里的官员一直在做的事情。
“真难弄啊!这一片片的,大大小小的势力犬牙交错,彼此之间都存在无数的矛盾,怎样才能梳理清楚?”现在长孙冲感到非常的后悔,早知道这沧州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才不会来呢,哪怕这是一个让李宽难堪的好机会,可是这里当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定的,一个个小势力都是在这些年间陆陆续续迁来此处的,他们对于别的人都是非常的警惕,因为在这样的地方,谁能保证对方会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恶意?只要一招落错,那么他们的小集体就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所以那怕是对于朝廷,这些百姓都保持着三分的怀疑与警惕。这也是沧州难以治理的原因所在,谁都无法预料这帮百姓会在他们制定出安抚政策之后,会不会直接在得到好处之后还是反抗到底还是会记得他的好处。
当然这一切都和李宽无关了,他现在正在大海上面畅游着,一艘艘的大船在海风之中乘风破浪,一个个的水兵在船与船之间飞纵跳跃,训练其海上实战的能力,船与船之间细长的绳索就是他们的桥梁,他们强健的臂膀就是他们安全的保障,只用在越身而起的瞬间,牢牢地抓住了这些绳索,才能保证在跳帮的时候不会坠入海中,从而登上对面的船只,只有登上了对面的船只之后,才能获得战斗的胜利。
一个个黝黑的人影在船与船之间像是一只只猿猱,在一艘艘船之间荡来晃去,锻炼着自己的技能,他们身形灵巧,强健的臂膀轻轻的抓住绳索一晃,就能跃出老远,这是这段时间一次次掉进海中锻炼冒出来的能力,从最开始战战兢兢的在船沿上不敢动弹,到现在的轻车熟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摔下大海之中多少次,他们身上一层层龟裂的皮肤,就是在烈日的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