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日子在发酵着,酝酿着一股石破天惊的惊涛骇浪,哪怕在折漠北的草原上,这些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大海是什么模样,可是却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在看似一片宁静之下那一片暗流汹涌。所有人都龟缩在自己的部落之中,不敢再像往常一样在草原上放牧了。草原上成为了野生动物的天下,无数的食草动物在上面游荡,又被一只只的胡狼吞噬,上演着一场赤裸的丛林法则。
但是在这平静的草原上,一支部队也像是一头草原孤狼一样游荡在各个地域,他们身上的铠甲破烂不堪,手里的兵刃也是斑驳累累。可是所有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子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肃杀气势。他们端坐马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整支队伍沉寂的像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无言阴兵,烈日晒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上,炽烈无比。可是却无法温暖他们冰冷的内心。没有一个人出声打破这种沉寂,直到一起绝尘而来。
“报……”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从远方的辽阔草原上飞奔而来,整支队伍一下子变得送鲜活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士兵身上,他们的双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像是一直压抑的火山一样,在这一刻喷发而出,萧杀的煞气似乎直冲天际的精气狼烟一样,要将天际的流云撕碎,在天空之中盘旋着的雄鹰也在这一刻向着远处飞去,因为一种无言的危险的感觉让它感到不安。
“禀报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士兵策马来到了这一支军队的面前。身上的铠甲也是一样的褴褛,但是他的眉宇间一股畅快的神色,让整个人显得明朗起来。
“陈旭,草原上几大部落全都在自己的营地没有大军外出?”一个身上的铠甲还显得完整的少年将军越众而出,在队伍的最前方迎上了这个派出去侦察情况的士兵。
“将军。草原上流言四起,全都在说七尊神像的事情,虽然那些部落的高层都知道这一些东西是出自我们的手笔,可是却还是默认集齐七尊神像可以成为草原上的统治者的说法,所有人全都在备战!”士兵回答。
“这一切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在李宽身边的秦怀玉怀疑道,他们这些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些日子在草原上蛰伏,按照李宽的指示等待时机,可是什么时机,这位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却是一点都不透露。所以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这个性子稳重的秦琼的次子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不像程处默三兄弟还有尉迟家的两个夯货一样,不弄明白心中始终不踏实。
“这一切,差不多也到了揭开的时候了,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这一次确实是栽了,损失很大,无数的兄弟埋葬在了这片草原上,他们英灵未远,本王要用这个草原上所有的人的性命来为他们祭奠!”李宽声音冰冷。他现在彻底的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在这战场上,仁慈是万万要不得的。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之前不管是在倭奴国,还是在高丽,甚至出征吐谷浑和突厥,他都没有这般切实的感受。这一次一下子失去了近千个生死相托的兄弟,让他彻底的成长起来了。他要做的不是什么圣人。他要做敌人眼中的恶魔。所以他决定了在草原上进行一次惨绝人寰的试验,让这个世界彻底的记住有一个民族。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有一个国度。是只能仰望和畏惧,不能稍有忤逆的。所有人只要心中有别样的心思就会想起这一次在这草原上发生的事,这是一种彻底的震慑,是展露大唐绝对不容侵犯的雷霆之怒。
“到底是什么?楚王殿下一直神神秘秘的,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生死弟兄,什么话不能说?”柴令武也是很好奇,他这一路上表现的并不明显,论武力比不过程咬金的三个儿子和尉迟恭的两个宝贝疙瘩,论智谋,秦琼的两个子嗣可谓是超出他甚远,所以他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就好,倒也没有拖后腿什么的。跟着李秀宁长大的柴令武也是一个暴力分子。
“我要这片草原,从此以后变成一片荒漠!哈哈……我要让突厥人,薛延陀人,回鹘人,还有不管什么人,只要身在这片草原上,就感到彻底的绝望!”李宽面露狰狞,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残暴,整个人此时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下爬出来的恶鬼,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似乎陷入了魔怔一样。没有人知道在他的心中,在他的脑海里此时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他看到了无数的大唐士兵在漫天大雨之中随着他冲锋,每个人都对他保持着毫无保留的信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他们知道这一次的征伐,定然会面对死亡的威胁,但是却无怨无悔,因为他们相信这一场战斗的最终胜利是他们的。可是在他们冲入敌阵之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所有人面上的惊慌神色全都在李宽的脑海之中浮现。
每个人在那一刻心中都是全然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全都是突厥人和薛延陀人演的一场戏,他们全都无法相信自己会直接掉进敌人的埋伏圈之中。在那一刹那的失神却让无数人再也无法见到下一刻的太阳了,无数的箭矢在漫天雨幕之中直射而出,夺走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甚至没能斩杀一个敌人,没有实现他们叱咤沙场的梦想。他们在这一瞬间是那样的不甘心,全都死不瞑目。李宽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画面之中,这些人全都没有一个人是闭上双眸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