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南边来的风很是清新,带着海的咸味,也带着血的腥味,甜甜的但是有一股铁锈的感觉。
贝蒂将拿着刀剑的那只手直直地伸向天空,从那锋利剑刃上滴落的血液划过天空,落在她的眼中,她就站着那尸山血海之间,任凭微风吹起她那有些破烂的人造皮肤,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那伸向天空的手。
“什么时候,我可以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呢?”
或许是在感叹生命的流逝,或许是违背心中理念的悲哀!但是……
除了她自己,哪怕是反抗军也是要吃饭的!在这片泰西之地,她所镇守的罂粟花田和海边的工厂就是全球各地反抗军的重要经济来源。
可是,利益什么的,谁不喜欢呢?
正如姚阳所见到的,不长眼的东西总是喜欢那种被利益蒙蔽双眼的感觉,然后让善良的强者带着遗憾收割掉他们的生命……杀戮过后,总是无穷无尽的悲哀,以及暂时的感伤,嗯,只是暂时的。
“行了,哀伤完了?”
打扫战场是那些喽啰兵的事情,她们只是负责杀戮而已,在一番伤春悲秋之后就该离开了,特别是如今还要挤出时间教导姚阳武学!当然,这件事情是由白雪负责。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学!不依靠所谓的装甲,更不用机械化改造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种掌控自身的技巧。
不大一会儿,天空中再次聚集起了大片大片的乌鸦和秃鹫,那是遮天蔽日的黑色风暴,它们和那些还活着的全副武装的反抗军一起打扫着这个战场,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一个搜集值钱的东西,比如武器装备;一个收集好吃的东西,比如眼睛内脏和骨髓。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盖住了姚阳的两只眼睛,暖暖的,软软的。
姚阳的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小孩子不要看这些!”
真的很温柔呢!可是,这样温柔的人为什么会拥有“血衣”这个称号呢?为了理想和信仰从而放弃自己的本心,甚至不惜为之举起屠刀,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姚阳理解不了,也无法理解!
所以就不去理解好了!只要记得这个温柔的姐姐和那边正在指挥军队打扫战场的人是她必须要杀死的任务目标就好了!特别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贝蒂大姐大,她是一定要死的。
想到这里的姚阳回身紧紧地抱住了白雪,露出笑意。
“走了!我的副官!”
贝蒂从那血泊当中走了出来,用满是血污的手拍了拍白雪那洁白的亚麻色断短裙,顺手还抚摸了一些白雪那洁白如玉的大腿。
“啪”的一声,留下一个血红的手印。
“划拉”一声,白雪的丝袜上就划开了一个口子。
“唔……”
感受着屁股和大腿根部的些许异样之感,白雪的脸开始变得通红,急急忙忙地与姚阳分开,快步去追已经笑着远去的贝蒂去了。
贝蒂边跑还边回头看着她们两个。
“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可是在小孩子的面前,而且……而且还有那么多的人。”
说罢,白雪还看了看四周,与她对视的人纷纷低下头去,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表情。
见状,贝蒂在远处插着腰说道:“也就是说他们不在的时候……就可以咯!”
看着气鼓鼓的白雪和放肆大笑的贝蒂在打打闹闹当中越走越远,姚阳也跟她们一样,毫无忌惮的笑了。
阳光撒在这片满是罂粟花的土地之上,沁满了血液,微风吹过,植物的浪里掩映着尚未失去温度的尸体,偶尔有几个尚未死透的家伙被反抗军的军人们发现,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运去了南边的工厂,进行所谓救治。
可是,一个经济需要靠种植罂粟来维持的组织,真的会对那些企图损害他们利益的人进行救治吗?
“你们等等我!白雪副官,你可是说好了的,今天教我武功的!”
姚阳追了上去,然后从背后抱住白雪那娇柔的身体,眼睛,有些湿润呢!
可惜,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任务目标呢?就算欺骗自己,也不好受啊!可是为了生存,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
“你真的要教她武功吗?”
“是的!”
“为什么?”
贝蒂看着白雪,拳头紧握。
面对质问,白雪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淡淡地说道:“因为传承,她是我见过的最适合学这个的人……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这场战争当中逝去,而且……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孤独,绝望,还有悲伤……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所以,你想要拯救她?哪怕她是我们的敌人?”
贝蒂的表情很夸张,为什么如此长久的杀戮还是没有改变她?不知道过分的善良是会吃亏的吗?她继续看着眼神有些闪躲的白雪,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喜欢躲在她后面,甚至还有些晕血的小姑娘。
“噗嗤!”
贝蒂唔着嘴巴笑出了声,只是将眼前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血衣”与当初的白衣萝莉联系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
似乎是看出来贝蒂为什么笑,白雪有些生气了,于是她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加入这场战争的!不然,我早就回家了。”
随着这句话。发射塔的顶端,两个女孩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风声还在狂乱的呼啸,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影也开始变得扭曲。
“你愿意,那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