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叫朱猛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骆云应了,刚欲起步,女人却道:“冰峰,你已经答应过我不再理这些俗事的。那支部队不过折扣了两三百人,这种事也要你来操心,那要他们何用?”
骆云在旁边道:“那支部队是城主当年一手建立的,至今还有不少当年的老兄弟。”
女人望着骆冰峰,并不说话。
骆冰峰几次要开口,但看看她,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声叹息,挥手道:“罢了,让他们去折腾吧。骆云,你也下去吧,没什么大事,就不必回报了。”
骆云无奈,只得施礼离开。
女人这才绽开笑颜,挽起袖子,拾起地上两块碎瓦,用手轻轻一抹,便神奇地合为一块新瓦。她瞪了骆冰峰一眼,道:“还不过来帮忙,晚上你想淋雨吗?”
骆冰峰苦笑,无奈帮着她一起重修房顶。
两人忙了一会,屋顶就修葺完毕。女人看看骆冰峰的脸色,轻轻拍拍他的手,劝慰道:“冰峰,那些兄弟是跟了你很久,可是上了沙场,哪有不死人的?你现在要为自己身体着想,若你有了什么事,当年追随你的那些老兄弟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骆冰峰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十载蛰伏,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骆冰峰摇头道:“我只是放不下你。若我走了,你怎么办?”
女人轻轻一笑,道:“那就随你而去,有什么难的。”这一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骆冰峰沉默良久,惟有一声叹息。
二人分别回房,各自静坐修炼。还未享得一时三刻的宁定,山道上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骆云快步而来。
“又有何事?”骆冰峰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却未现身,显然有些不满。
骆云在庭院门口站定,就在那里道:“城主,您上次吩咐寻找的那两个人已经有下落了,分别是南青城暗火佣兵团的团长千夜和副官姬天晴。”
“南青城?他们不正在和狼王征战?”
“就是他们。”
“哦,那和他们联系一下吧,看看他们有何条件,尽管提就是了。”
“是,大人。”骆云行了礼,转身而去。
等他走远,女人方叹道:“何必如此?”
“只是谈谈而已。若条件不过分,换给他也无妨。如若不知进退,那我骆某也不是迂腐之辈。”
听潮城外,千夜盘膝坐在一根石柱顶部,双眼微垂,默默修炼。此处视野极佳,可以遥遥望到一条大路,正是听潮城和外界联通的三条主路之一。
千夜双眼忽开,望向大路尽头。那里烟尘滚滚,有一支车队正从听潮城内驶出。
顷刻间,石柱顶已空无一人。
这支商队由十余辆卡车组成,其中只有三辆货车,剩余的都是装甲运兵车。就护卫力量而言,配置可说是超出常规。
每辆运兵车顶,操纵着机炮的佣兵都在扫视着周围,异常警觉。出城之前,他们都听到了不好的风声,知道这段路可能并不平静。而且听潮城介入了狼王和南青暗火之间的战争,虽然大获全胜,但是对方仍有多名强者,不排除前来复仇的可能。
这家商会主事十分谨慎,宁可花大钱多雇了一倍的护卫,惟恐货物出事。
车队刚刚离开听潮城不过数十公里,最前端的装甲车忽然紧急刹停,引得后方的车辆一片混乱,措不及防中,好几辆车差点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护卫佣兵团长和商队的执事同时跳下车,冲向车队前方。
在大道中央,千夜拄剑而立,距离装甲头车的车头不过数米。
驾车司机显然是个爆脾气,瞪了千夜一会,忽然间引擎轰鸣,车身剧烈颤抖,只要一松刹车,这头钢铁巨兽就会轰鸣向前。看样子这司机竟是想压死千夜。
千夜微露冷笑,就等着这辆车撞过来。
司机旁边的同僚显然还有些清醒理智,忙抓住司机,吼道:“住手!”
然而他的阻止显然晚了,装甲车猛地弹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千夜身上,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弹回,狠狠撞在后车的后车头上。
由始至终,千夜都站在原地未动,连拄剑而立的姿势都未变过。
但是在装甲车被弹回去之后,千夜手中东岳横挥,遥遥一斩,凛冽剑气已将装甲车居中剖开。那凶狠盯着千夜的司机神情终于从凶横转为恐惧,然后渐渐涣散,血不断从车身缝隙中涌出。
护卫佣兵团的首领脸色大变,忙高举双手,喝道:“住手!都住手!”
佣兵们虽是亡命之徒,却也有基本的眼力见识。看到千夜遥遥斩开装甲车的轻松随意,就知道是遇上了根本惹不起的真正强者。不等首领下令,许多人已经忙不叠地放下了手中武器。用那些入门级的原力枪指着一位真正强者,那就是找死。
喝住手下之后,首领来到千夜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道:“您这样的大人物,何必和我们这些赚点糊口钱的小佣兵为难?如果有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明示,我等也好看看应该如何赔罪。”
商行执事也小跑着奔了过来,一面亮出商行招牌,一面满脸堆笑地附和。
“怎么,我为何会在这里,朱猛没说吗?”
佣兵首领一怔,道:“您说的是朱猛朱将军?那是城主跟前的大人物,我们这些小佣兵哪里巴结得上?朱将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