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白绮罗耳朵贼尖,很显然,开门的是右边儿。
她将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偷偷瞄了一眼,敲门的人已经走进房间,只是一闪而过的衣角倒是让白绮罗一眼认了出来,是冯骁。
冯骁这么晚怎么会去她爸的房间呢
该不会因为挨了打要报复吧
白绮罗胡乱的想着,赶紧出门贴在了白修然的房门,啥也听不到
她撇了下嘴,蹙眉想了想,又快速的回房,每个房间有一个不大的小阳台,她拉开阳台门,果然,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对面的窗户开着,窗幔被风吹的进进出出,飘浮扫过关着的阳台门。
白绮罗预估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回头取了一条长腰带,一头系在栏杆,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做防护,一个巧劲儿,跃到了右边阳台。
她蹲在阳台,抱着膝盖竖起耳朵。
开窗什么的,最适合偷听了。
白绮罗的小动作,房间里的人一无所知。
房间之内,白修然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他此时只着白衬衫与西装裤,风将他的发吹的有些乱。多了几分好相与的气息。
而白修然对面坐着的正是冯骁,他先头因为挨了打,一侧脸有些微微的红肿,不过倒也不算明显。只是这人真是好性儿,经历这么一遭,也仍能客客气气带着笑。
冯骁尊敬开口:“白叔,这么晚了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吩咐”
白修然看了冯骁一眼,掏出雪茄盒,笑道:“来一根”
冯骁摇头:“我抽不惯的,白叔您自己来。”
他掏出打火机,上前为他点烟,十分上道儿。
白修然颔首,对这个未来女婿多了一点点满意。
“今天的事,你怎么猜到的”
他垂眸抽了一口,缓缓开口。
冯骁笑容清澈:“白叔,您说什么啊,晚辈不知。”
白修然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他,好半响,嗤笑一声,骂道:“小狐狸,倒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不知,就不知吧。不过,今次做的很好。”
冯骁:“多谢白叔夸赞。”
可见,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的。
分明,彼此心照不宣了。
白修然微笑靠在椅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椅背,缓缓说:“冯骁,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就是相中你做我女婿,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冯骁揉揉鼻子,“我长得好”
白修然险些给手上的雪茄盒砸他脸上,他瞪他一眼,“你少给我贫嘴,知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
冯骁:“白叔您别生气,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
白修然的闺女,天下间想娶的人多了去了。娶了白小姐就相当于娶了金山,谁不懂呢有才有貌有得有家世有能力的人许多,甚至许多人乐意给白家做上门女婿。
只是白家父女不好相与,靠边儿都别想的。
偏是,白修然属意了他。
第一次见面,他就问他愿不愿意娶他闺女。彼时,他父亲还要仰仗白修然救命,他毫不犹豫答应。
正因此,他与白小姐就成了未婚夫妻。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与看重,所以猜测之下,甚至料想是否是白小姐对他有意思。
不过现今看着,白小姐也没那么中意他吧
这倒是怪了。
冯骁敛了敛笑容,也带着几分真诚:“白叔,不如,指点一二”
窗外的白绮罗也恨不能把耳朵长成天线,伸进房间听个一清二楚。
是啊,她也好奇。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绮罗觉得自己的脚都麻了的时候,她听到她爸缓缓开口:“既然不知,那便不知吧。”
白绮罗:“”
哪有这么聊天的
您倒是说原因啊
白绮罗瑟缩一下,觉得自己挨冻挨得很不值。
恰在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白绮罗觉得自己脑袋上都能结冰茬儿了。
“起风了。”冯骁起身来到窗前,“我看不如将”
他的视线落在窗下,白绮罗一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他诧异的挑挑眉,很快露出戏谑的笑。
“怎么了”白修然回头问道。
白绮罗赶紧摆手,随后又双手合十求饶,可怜巴巴。
狂风中的少女衣襟凌乱,居高临下看去,雪白如琼脂。
冯骁视线微暗,对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回身:“没什么,我想问,起风了,要不要关窗”
白绮罗也不管他们狼狈为奸谈什么了,她呼了一口气,随后稍作停顿,纵身一跃轻盈的身体瞬间落入旁边的阳台。
动如脱兔,姿态美好。
只是拖鞋掉了
她的一只拖鞋,飘飘扬扬的从五楼落下,瞬间不见踪影。
冯骁没忍住,哈哈大笑
白绮罗怒目相向,鼓着腮帮子犹如气鼓鼓的小松鼠,隔空对他挥拳。
“窗外”冯骁作势告密。
白绮罗吓了一跳,她飞快解开带子,嗖的一声窜到了房间里
枪声此起彼伏,靶场二人互不相让,至今未曾分出胜负。
陆美丽坐在靶场休息区,远远的望着正在比试的小年轻,啧啧一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她身侧的男人半抬身将她的咖啡再次填满,微笑:“冯少与白小姐倒是志趣相投,只可叹我们二人不伦不类坐在这里,倒是怪异。”
陆美丽眉梢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