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确实没事,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事情。
她必须尽快理清头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次的事件,看似突然,实则环环相扣,想必是计划周密的。也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受影响。
看来需要尽早往家里去信。
另外,那次遇袭也很巧,时间巧,地点巧,就连人数也巧。就是专门为他们去的。
紧接着,他们回了关内,补给粮食刚到,官兵就到了,也是很巧。
看来,沈记有了内鬼!
衙门里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沈如越想越心惊,渐渐皱起眉头,她将能够知道时间路线的人想了想,又将知道她也来的人想了想,最终有那么几个人确实可疑。
“滚蛋,算计到我头上!”沈如手指轻轻敲打桌子,慢慢理清头绪。
这三个人到底是哪一个呢?还是他们都是?又是为什么铤而走险?是获得了更大的利益吗?这个局要怎么破呢?
沈如刚一抬头,正对上玉十三明亮的眼睛。她不由得笑了笑。
玉十三观察这小丫头半天了,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抿起的嘴角,深不见底的眼神和轻轻敲打桌子的手指。
越看越觉得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很特别。
一般女孩子遇到这样的危难,不是怕的要死,就是六神无主,而她,喝了这许多的酒,完全清醒,还能将事情分析开。
怎么能不让他另眼看待呢?
最后,她微微一笑,比天上的皓月更加明媚…
所以,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二人坐了许久,谁都没有打扰谁…
直到沈如趴在桌角睡着了,玉十三才将她抱回床上。
第二日,沈如醒来,玉十三已经离开了,他留了信,中午回来,让沈如乖乖呆在这里。
沈如顺手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谋划起来。
首先她写了三封信,内容大致相同:某掌柜,现在货行遇到了危机,必须尽快解决。务必保管好柜上的银两,减少货行开业时间。我将在7日内解决此事。若解决不了,我会冒险出关,告知买家。沈如亲笔。
事情谋划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去学习骑术,安静等待事情的发展。
中午,玉十三带了东西过来,见沈如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就靠近看了看。
他一眼便发现在一旁的书信,“你这是打算拿自己做诱饵?”玉十三眼神冷了下来。
沈如夺过他手中的书信,“怎么不行吗?本打算让你帮我把信送出去。若是你不愿,我自己可以…”
说完,沈如收拾了随身携带的物品,就要出门去。却被玉十三一把拉回。
“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沈如挣脱不开,“危险?危险怎么了?他们处心积虑已经很久了,若这次不能一网打尽,我家人才会更危险!”
玉十三凝望着她,“你可有想过你自己?若是被俘…”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被俘,我便自杀!”沈如态度坚决。
“你!”玉十三紧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十三爷要不要一起拼一把?”沈如问道,毕竟除了玉十三,眼下找不到更好的帮手。
“若我不同意呢?”玉十三的眼神越来越冷。
“无妨,我也只能凭运气了。看能不能先救出我二叔和崔家父子。”这次,不仅赵子昌被捉,崔家父子也受了牢狱之灾。
“若是不能呢?”玉十三再次逼问。
“呵呵,到时我便拼命往关外跑,若是幸运,就可以到达彻辰先生的部落。若是运气不好,烦请十三爷帮忙收尸。”沈如福了福,“我这里有一封书信,给我家人,到时候,有劳十三爷了。”
“沈如!你在逼我!”玉十三怒了。“若我不同意,你便以死相逼;若我同意,你同样要以身犯险。沈如,我在你心中就是被利用的吗?”
“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沈如推开他,“十三爷,我第一次见你如此不能把控一件事。在琼州,玉家何时受过如此待遇。自打那个什么刺史大人来了这里,玉家处处受刁难。你不也被派到这不毛之地。说好听了,是陛下重视边关建设。说不好听了,是玉家受到了冷落。
十三爷,我一个弱女子,从来不曾想参与什么朝廷大事。可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能做,不方便做!而我不用担心,我可以!若是敢欺负到我家人头上,我沈如拼死也要跟他们斗一斗。
两年前,我便知道,有那么一些人,想让我们消失。是你,是你拼尽全力保全了我们。那藏宝图的案件,不是没有了下文,而是你费力周旋,才有了沈家两年的安稳。
我装作不知,可不是不知。在沈家的事情上,你玉十三才是最应该回避的人!”
玉十三愣怔半天,“你,从哪听来的?”
“呵呵,从哪?从你威远将军受到申饬,被罚戍边三年的那一刻。从琼州刺史掌管整个周郡刑狱的那一刻。从你面对我们的身世,欲言又止的那一刻。玉十三,你还要瞒我多久?是沈家害了你,是我沈如害了你。你为了让我们脱离罪名,你应该用了很多方法吧?玉十三,当初我们相遇,那微薄的救命之恩,你已经还清了,你不欠我什么…”
“这些,你都知道?”玉十三惊讶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还知道那刺史大人的家族,应该是英国公府吧,他们有意与你联姻,若你答应了,琼州的一切将迎刃而解!”沈如继续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