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沫在自己家里已经吃过了一点,于是只准备喝一碗小的面条汤,拿起筷子随意捞了条面条,放进口里嚼了嚼,发觉入口即化,很适合牙齿松动的老年人。而且,这汤,味道真是不错。别看古沫她样样行,偏偏对厨房,向来不感兴趣,认为那不是女人专属的活儿。但不爱看厨房活的她,同时又是个挑剔的美食家。曾经上过电视的美食节目,当过评审,也当过像方太那样指导大家烹调美食的厨艺大师。
在古沫身上,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矛盾,然始终无法否认的是她是个全才一个通才。
“可能放了点鸡精,味道过浓了些。”古沫搁下汤勺时,实事求是地评价这碗面条汤。
蔓蔓只看着她用指尖捏勺子的动作,都深深感受到:真真是个大家秀的范儿。
陆夫人洗完碗筷,再过来收碗时,从古沫背后听到她这话,眼睛一眯。
在旁驻守的古管家,感觉心跳一怦,像是狂野飞车拐弯时冲出轨道,额头冒出颗汗。赶忙是赶在陆夫人之前,先帮着收碗,一边提醒古沫:“这汤到底是自家里做的,干净卫生。”
“调味的东西确实比较难,煲汤费时,有时候匆忙点为了应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古沫依旧我行我素地说。
古管家埋着的头要钻进地洞里去了,根本不敢看陆夫人的脸色。
蔓蔓先拿了条新毛巾给古沫擦脸,再接过古管家手里的碗筷,道:“我来吧。那边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带夫人去客房看看,还缺什么和我说一声。”
古管家趁着蔓蔓给的这个台阶,赶忙推着古沫进了客房里。陆夫人,慢慢,慢慢地走上来,与女儿并齐站着,审视着桌上吃剩的狼藉。
桌上,摆着古沫只喝了半碗的面条汤,里面,面条也留了大半。
“妈,她在家里吃过一点了。而且老人家,本来吃的比较少。”蔓蔓说。
陆夫人唇角微勾,淡淡的像是哼了下:“是。”
从她进厨房至今,人生里,这是第一次如此有人不卖她面子,对她的厨艺大放厥词,真以为自己是哪里哪里的美食协会会长。
话是这么说,内心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半点容忍,取了只干净的调羹,伸出手挡住女儿要往厨房里端的汤碗,从里头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仔细地尝了味儿。舌尖细细回味以后,眉头一皱。
“妈?”蔓蔓紧张道。
“是味精放多了些。”搁下调羹的陆夫人,平平静静的神情依旧。
蔓蔓抱着碗筷,看着说完这话的母亲,旋身又走了出去。
今晚上比较特殊,陆老头留在了陆司令家里睡,问陆司令:“通知欢儿没有?”
陆司令琢磨着,小儿子爱卖萌,或许回来有利于调剂气氛,道:“明天打个电话,让他抽空回来。只是这样一来,他近段日子都需天天跑回来了。”
“北航,在城内,不会太远,让他能回家就回家吧。”陆老头帮陆司令家里决定,“毕竟,怎么说,她年纪大了,这会儿如果瞒着欢儿不让他知道,你们将来弥补不了他的。”
陆司令对父亲这话点着头。君爷听着,冷峻的眉宇动了动,不置与否。
说回来,与古沫住在同一屋檐下最近距离相处的,终究是蔓蔓和蒋大少,以及孩子。等客人走了,蒋衍抱着小西西回来,到了房间里,问老婆:“你看,我是不是需要过去打声招呼?”
“等会儿吧。古管家在帮她按摩腿。”蔓蔓刚拿了条毯子过去过,说道转回头,望着老公怀里的小儿子,问,“睡了?”
“被二姐夫喂了药,哄一哄,就睡了。”别说姚夫人夸,蒋衍对赵文生哄孩子一流的手段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姚夫人调侃赵文生的话,蔓蔓有听见,直笑:“那也是二姐有福气。”
远在自己家中的蒋梅,鼻子突然痒痒,哈球。
蒋衍不好和媳妇说,当年赵夫人向自己二姐推销儿子时,就是拿这个论证的。蔓蔓取了条毛巾,给儿子擦了擦细汗。蒋衍把孩子放在大床上后,愁眉苦脸的面对老婆:“你说,他晚上睡我们中间,不成了三八线?”
“三八线怎了?我看三八线挺好的。”蔓蔓小媳妇一字一字很是镇定地咬着,“你要想着,在三八线上的,象征的是两方和平欣荣的未来。”
蒋衍猛地愣了下,是未想老婆对时事会如此关心,挠挠头:“你看中央新闻频道啊。我以为女人都不爱看新闻。”
蔓蔓骄傲地白他眼:“我看的是军事频道,中央七。”
眯眯眼后,蒋衍伸手一搂老婆,想来个激情的吻来表达自己内心里的热火。结果这动作刚越轨三八线,三八线上的小娃像鸣警报一样叫了。蒋大少为此一拳头砸在床垫子上,朝儿子唬:“你叫什么叫,不知道爸妈不亲嘴就没有你吗?”
瞧老公这说的啥话,对多大的孩子说,蔓蔓毫不客气给老公肩膀上一锤,气哼哼的:“今晚不准过线,不准压到他,更不准把他挪开。”
蒋大少撅起了嘴,撅嘴的动作像极了儿子女儿。使得小儿子的眼皮子蓦地打开,充满了遗传的惊奇望着他。
蔓蔓不睬老公怎么闹,自己拿了衣服进冲凉房里先洗澡。趁这会儿工夫,蒋大少先赶紧哄定儿子,教育好儿子:今晚爸爸过线,你不能叫,决不能叫。这是和平的军事行动,爸爸向你保证不是帝国主义行为。
小脑袋瓜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