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对君爷意见记恨已久,老葛只好抚着她背替她顺气,一边耐心解释:“陆君不会是无缘无故让我们来的人。或许他作风是霸道一些,但论起为人,没一个敢说他不正。”
“是,他是青天大老爷,君青天嘛。”桑虹话里带刺,才不管现在是快走进了君爷的办公室里。
君爷瞅了眼她进门气腾腾的脸色,只是和老葛交换个眼神,问:“没和她说吧?”
“你在电话里都说不清楚,只是命令,我和她说什么?”老葛固然这么说,因为了解师弟的为人,清楚这会儿功夫单独把他们夫妇俩招过来,必是因为沈佳音的问题。为此,他忧心忡忡地往办公室里先看了看,四周不见沈佳音的影子,压根猜不到小不点会出什么事。
“坐吧。”君爷对他们两个说。
桑虹气呼呼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接着见,连来个给他们倒杯水的人都没有。她眉头一皱:这爷实在太欺负人了!
赵文生是把准备给客人倒水的勤务兵都遣了出去,小心将门关上。
老葛干干地吞了口唾沫,看办公室里除他们夫妇俩外,剩下两爷和赵文生。
君爷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到他们对面时,翘起了二郎腿。赵文生拉了张椅子坐在君爷旁边。至于姚爷,只是在窗口那头站着。
由于夜晚夜黑,灯光的缘故,老葛只能看到姚爷一张侧颜与以往一样完美无缺,却是掩盖在了窗帘的阴影里头,益发高深莫测。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陆君,我告诉你,你虽然职位是比我和老葛高,但不是我们俩的直接上司,想对我们进行三堂会审的话,把批准的文件先拿出来!”桑虹如此这般作势是想,如果他们敢对沈佳音下手,因为怎么想,他们和他们夫妇有牵扯的话也就因沈佳音,因此在她推想里他们拿他们夫妇开刀就是为了对沈佳音下手,这是确切无疑的。
“你慌张什么?我和子业都与你们签了生死契约的,这契约不是在你们手里吗?你以为我们会傻到自己对那孩子动手吗?”君爷冷冰冰的话声中,带了一些不耐烦。到了这时候了,桑虹却对他们依然不放心,是很令人恼火。
“那你叫我们来是为什么事?”桑虹皱眉,是想,之前自己和沈佳音一直保持有联系,哪怕这孩子去了演习,她都有关注她是否平安。没听说过这孩子突然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这孩子再次给他们争了光,荣升为中校。或许正因为什么风声都没有听到,她这心头,微微有点急躁了。
“我只问你一句。桑虹,你是不是对她的人事档案做了手脚?”
“什么?!你诬赖人最好先拿出证据来!”
“桑虹。”赵文生插进来,知道她和君爷两个硬脾气的继续顶下去无非是浪费时间,时间现在对某人来说却是争分夺秒的,叹着气道,“我和陆君他们叫你们来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
“谁说没有别的意思!”君爷一声打断赵文生想周旋的话,厉声道,“我现在就是要追究她的责任!是必须追究!”
见大帽子都扣到自己头上来了,桑虹怒,两眼瞪起,冲着他:“想追究我和老葛的责任?什么责任你倒是说?我和老葛是犯了什么事触犯了你大爷了?我和老葛是杀了人了,还是放了火了?”
老葛此时看出君爷的神色是正经的,慌然拉滋续火上浇油的老婆,对君爷说:“陆君,你把话说明白吧。老实说,我和桑虹这颗心都吊着,想惩罚我们两个没有关系,只要佳音没事。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是无辜的。”
“你们都知道那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对那孩子的档案动手脚,为什么要让我们到这一刻她出事了,才知道她受过伤开过刀,用过那么多抗生素。你们自己是医生,应该懂得这些事一旦隐瞒,到关键时刻就是要了这孩子的命!”君爷气势汹汹说到这里,扫过他们夫妇俩瞬间像谢了的花朵蔫下去的头,是益发严厉,“说吧,是什么理由让你们这么做?如果没有个正当的理由,不要怪我无情,今儿就把你们两个正法了。”
桑虹的气是蔫了,嘟哝:“既然你们都知道她开过刀,还问我们是什么理由?”一边说她一边愈是气了起来:“再说了,我一开始不是交代过你们吗?要好好照顾她吗!你们怎么让她病了呢?你们现在照顾不好她,反倒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来!”
“够了没有!”赵文生在旁边是听不下去了,眼见双方只会互相推诿着责任,可有没有想过那头站着的姚爷是什么心情,“现在的问题是,她还在发烧,感染!”
“很严重吗?”老葛紧张地追问。
“药敏试验初步结果出来,她至少对一线抗生素药物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抗药性。如果一线的药物不能用,老葛,你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她这么年轻,才多少岁。怎么会对抗生素的抗药性到达这种程度,她又不是什么大病病人,你让她以后如果生大病了怎么办?”
老葛面对这一串质问,焦躁地摩擦起双手,偶尔视线,扫向背对大家站着的姚爷:“我不知道你们究竟知道了她的事多少。如果真是想起来的话,应该大致能理解我下面说的话。她受伤,当时不是到了部队医院才开的刀,因为情况过于紧急在当地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