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室里,沈毛安被针灸师针了两针后,果断好了不少。自己坐了起来,本是要自己把衣服整整,后来想起沈佳音不是在这里吗,突生个主意,冲那针灸师说:“能不能让我侄女进来帮我穿一下衣服?”
她这不是好利索了吗?针灸师正觉奇怪。走出去,见到在外面等着的姚爷和沈佳音,说:“病人好了,说是要侄女进去帮她穿衣服。”
姚爷一听,眼神陡地一变:这沈毛安俨然是教训吃的不够。
“那我,进去吧。”沈佳音说。
姚爷的手伸出去果断把她拉住。
回头:“首长,没关系的。”
没关系?他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去给沈毛安欺负?
“首长,我给人欺负过了吗?”
一句话如一盆水,把他过于激情满脑子英雄救美的念头给浇醒了。
她把他拉住她袖口的手轻轻脱去。他看着她走进去,只等那针灸师走远了,走近门,从门缝里偷窥进去——即使不担心她,也要看看有没有好戏。
沈毛安看她走进来了,马上按着腰说:“哎,我这腰疼,还是疼。佳音,你来扶我坐起来。”
沈佳音走了过去,看都没看她,扶住她一只手。沈毛安马上把半身重量压到她身上。
一路被沈奶奶沈二哥骂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拿这个傻丫头撒撒火,不然可得憋死她了。结果,她这重量刚压过去,没压到个像沙包一样的背,却是陡然一空,她差点儿趔趄,吓得她冷汗冒出了全身,整个人歪坐在地上,一只手被沈佳音抓着。
抬头,沈毛安破口就骂:“死丫头,没良心的,你想害死我?”
“大姑,你,你和谁,谁说话?”
仰着头看不见人,沈毛安再听这声音,方发现沈佳音和她一块坐在了地上,于是喉咙里突然失去了声音。
“大姑,你,你鞋子掉,掉了——”沈佳音没爬起来,一只手像是不敢放开沈毛安的手,伸出另一只手去勾沈毛安地上的鞋子。手指头勾着鞋后跟,勾着勾着,那鞋子被手指勾到的刹那飞了起来。
沈毛安“呀”一声,来不及躲,被自己飞来的鞋子砸中了正脸。
于是两只手赶忙帮她拍着脸,用力地拍,并且说:“大姑,你,你脸脏了——”
完了。这结巴的,她早不让她扶的,早该不让她帮忙的,她早该知道的,太傻了,这丫头。
“去去去,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能站起来。”这会儿的沈毛安像极了躲瘟神的,跳起来后,往旁边站,距离她一米远。
“大姑,真,真不用我帮忙了?你,你不是腰疼——”
望着这傻丫头一脸诚恳的表情,沈毛安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这孩子究竟真傻还是假傻?她真是没有勇气试探了。
“不,不疼了,赶紧去找你奶奶。”沈毛安说着,为摆脱她,率先冲出了房间。腰是不疼了,可那被鞋子砸中的鼻梁疼得她无话可说。
这样的傻丫头,怎能考上部队被姚爷喜欢上呢?
沈毛安越想越想不通。
姚爷躲着,等沈毛安冲进外面的厕所后,背交手走进房间里。
沈佳音正低着头,拍打身上的衣服。
姚爷走过去,用指头帮她梳一梳头上乱蓬蓬的头发,道:“我还真小看你了。”
被他看见了。傻孩子笑呵呵的,小抿着唇角的小酒窝:“奶奶,奶奶小时候教的,要,要聪明点。”
这孩子能不能这菩对鹑胃奶奶?忍俊不禁,姚爷哧一声失笑,愈加温柔地揉着她头发,轻轻问:“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吗?”
“没。”傻孩子铁定的,她很聪明,从不遭人欺负。
姚爷想到了开初她到单位时,被朱护长和卢小嫚给陷害,最终吃瘪的变成对方自己。所以说越是傻的孩子,越是不能小看的。
开车送沈毛安去沈奶奶住所的时候,沈毛安一路坐在后车座,本想巴着姚爷说几句话。可姚爷那张笑脸笑归笑,看着她的眼神冷得像冰,道:“大姑,腰还疼吗?”
沈毛安硬是不敢吭句疼。
只听姚爷继续说:“我媳妇佳音是人笨手笨了些,大姑肯定是知道的,毕竟是看着自小到大的亲侄女。”
沈毛安连句告状的话都不敢说。
什么都不能说的情况下,拍姚爷的马屁沈毛安觉得亏本了。拍了姚爷的马屁,最少是指望姚爷给她出气。可明白着姚爷站在沈佳音那边。
这开到了姚家给沈家人安排住的地方。沈毛安先是看到不是酒店,又感觉亏了。她本以为最少做五星级酒家享享福,来北京一趟算是参加豪华旅行团也好。终于,有点体会到为什么许秀琴上回带孩子们来北京后回去,根本不敢在她们面前多提在北京的经历。
原来,真是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姚夫人看他们两个年轻人和沈毛安回来了,为做礼貌,询问沈毛安:“大姑腰好了吗?”
“好,好。”沈毛安当着沈奶奶,真不敢做戏,生怕沈奶奶的魔手要往她腰上推拿。
所以说沈佳音那些招,真是沈奶奶给教的,没冤枉人。
“都进来坐吧。”姚夫人让开路。
沈毛安坐在了沈二哥身旁,看沈奶奶和姚书记坐一块说话,问:“妈在和谁说话?”
“领导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