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走了,沈佳音小心关上门,厨房里米饭快煲好了,骨头汤在煲。老公不一定会来吃。她自己一个人吃不完,于是想着干脆下点面条。下面条简单,离开饭时间还早,她走回客厅预备看会儿电视再说。
住在姚爷家对面的君爷家,由于君爷今晚又是临时加班,只剩白露一个人回来。白露走过来关心沈佳音:“子业呢?只有你一个人?”
“嗯,他突然有电话,有公务,说是去两个钟头就回来。”沈佳音轻松道,问回她,“陆队呢?”
“他加班。”白露做出已经习以为常的动作,有个日理万机的老公,就是要习惯寂寞的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他都在出差。回来时,征征刚满月。”
沈佳音瞪大眼:“陆队不担心吗?”
“担心的人是我。他才不担心呢。说我少见多怪。我怀孕生产的时候身体都一级棒,生产前,方敏就和我说了,顺产绝对没有问题。像我这种产妇,生孩子像小儿科。所以,有时候想想,有这种老公真的是——”白露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比起来,姚爷守着她像如临大敌。
“我,我身体也不差。胡教授说有可能顺产。”沈佳音为自己和自己忒乖的宝贝辩解。
白露对此倒不敢和她说一些真相。因为她刚才形容君爷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像君爷那时候放心她,完全是因为她的情况确实没有问题。而君爷那会儿特别担心自己妹妹生产,基于的是蔓蔓身体不好的缘故。君爷是凭专业知识来判断的,不是说关心谁不关心谁。姚爷,和君爷差不多的性子。想想,平常姚子宝小病的时候,姚爷不也是拿过弟弟开玩笑。可是,姚子宝一旦大病,姚爷压根不敢半点掉以轻心。
“你一个人吃饭,我也一个人吃饭,我们一块吃吧。”白露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打算在姚爷回来前陪她。
由是,白露帮她下了两碗面条,两个人在六七点钟的时候吃完了晚餐。
冬天,天色黑的早。窗外望出去,早是一片黑咕隆咚的。霓虹灯,在雾霭的黑夜里闪着朦胧的灯色。白露说,傍晚下过一点雨,路上现在湿的,好在雨下的不大,不然更冷了。
沈佳音问到小包子的情况。小包子随蔓蔓一家去了山东军营,后来见没有什么事,小包子先一个人被送了回来。蔓蔓他们一家,仍随蒋大少在山东随军生活。
“今晚他爷爷,有那个同学会,要带孙子参加。这不,被他爷爷抱去炫耀了。”白露道。
两个人闲着没事又聊了会儿。君爷这时候回来了。白露没有料到老公突然提早回来,跑了出去,问:“你不是说你加班吗?”
“都七点了,这不是加班吗?”君爷淡定从容。
白露给老公开门,问老公吃饭了没有,知道君爷还没有吃饭,赶紧进家里做饭。而君爷得知她没有做饭居然去孕妇家蹭饭吃,少不了一顿训斥:你好意思!
沈佳音在厨房里刷洗两双碗筷,想着老公是不是要回来了。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她走过去接。电话是门岗打过来的,说是有人送公务文件过来,让她到楼下接。
刚好,送文件的人她认得,是她班里的人。没有丝毫犹豫,沈佳音应好,换上鞋子,口袋里揣上家门钥匙下楼。
君爷换完衣服走到客厅,突然听见对面传出关门的声音,眉头一皱。
白露从厨房里钻出脑袋,问:“我刚是不是听到佳音出门了?”
“都快要生的人了,下楼做什么?”君爷一边气冲冲地走向家门口,一边牢骚,“子业还没回来吗?去哪了,我都不知道他上哪了。”
沈佳音一步步拿着手电筒照着路面,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走到了门岗。门哨向她敬了个礼。她点头,穿过哨岗,看到了在门口等着她的几个人。其中,有吕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