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郑沅洁,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郑沅洁是在弄手机,老半天没有抬头。听到白队这话,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闻声抬起了脸,解释道:“刚好公司里有些事情需要打理,我让他们等会儿再给我电话。”
说起来,他们都不知道她什么工作。
“你在公司上班?”白露问。
“是。”
“哪儿的公司?保定?”
“我那家公司近来想迁到京城来。”
几个人听她这话,仔细回味了下她话里的意思之后,才突然恍悟。
白露讶异:“你自己开公司?”
“去年,才和一个朋友合伙开的,业绩还可以。”郑沅洁忽然变得低微谦虚的声音,明显是有几分保留。
白队和君爷的目光落在她平凡无奇的素颜上,想:真人不露相。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人,连化妆都没有的女人,已经自己开公司了。
不会儿,君爷能感觉到老婆变得兴奋了起来。
白露问郑沅洁话时的脸上,发出了炫目的光彩。
君爷知道,自己老婆对于忻蔓蔓一直赞誉有加。
白露姐姐,对于任何自己能创业的女强人,都是十分喜爱的。
况且,这还是她妈以及她都看中的女孩,现在能自己创办公司了,怎能不让她感到欣喜和出气。
或许白队不知道,而她白露在保定郑家呆过,可是十分清楚,郑家的人,包括那位现在躺在床上的郑老姨,对于郑家大嫂和郑沅洁,向来都是很看不起的。白露和自己妈一样,最讨厌看不起人的人了。人本来无论贵贱,都该是平等的,就有些人喜欢把自己当成很了不起。
白队与保定的亲戚没有怎么接触过,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只是基于同情和一点血缘关系,才答应把老人接过来。对于妹妹心里埋藏的想法,都不怎么清楚。
白露不会和自己大哥说三道四,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知道郑家那些人有没有知错就改。如今见到了这一切,貌似,没有怎么变呢。当然,她不会先说,什么事儿都好,让她大哥自己看清楚再说。因为,她大哥一样是个倔强的人,不眼见为实,谁说的话都不相信,包括她这个妹妹的话。
君爷和白队还有工作要做,吃完饭,先走一步。两个人离开时,见两个女人,一边一边说话,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一直没完没了。
白队扶了下眉头:“我老婆和她说话,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多。”
君爷微沉的眉宇像是一抹沉思:“她,好像从来没有女性朋友。”
白队像是被他这话一点,思索良久,道:“嗯。她在学校经常遭人排斥。而且,与你,以及子业关系好,更容易被人说。”
这,倒是他不知道的事。
白队见他居然茫然的样子,笑:“你倒也算了。想想,子业那个样,子业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但是,子业因为你的关系,只和她说话,你说,那些女人怎能不妒忌死她呢?”
姚爷是万人迷的妖孽,确实,哪个女人和姚爷交朋友,都是自作孽。
他没想到的是,她为他要牺牲到这个程度?看来,上回她醉酒时,说他一帮子兄弟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麻烦,是一点都不假的。
吃完午饭,白露有事要回单位一趟,对此,对郑沅洁一个人在这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白队也要出去办事,可能暂时不在这里。因此,只好跑去对君爷再三交代。
君爷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像是一幅耐心听话的样子,静静地听完她所有的话。
白露说得口干舌燥时,方才发现,自己对他好像说了许久,而且,一句话能连说十遍重复的。于是,闭紧了嘴巴,喉咙轻咳一声嗓子,道:“就这样吧。”
“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君爷道,“毕竟她是你那边的亲戚。”
他这话不知道叫不叫稳重,或是说,是想尊重她,所以特别强调是她那边的亲戚。
白露突然感觉自己和他说话,不是夫妻间在商量,而是一个病人家属和一个大夫在交流。他专业的态度专业到让她,几乎无话可说了。
没话说,白露转过身,走出他办公室,关上门时,回头望他埋头进文件堆的样子,秀眉轻轻蹙了下。
等她走后,君爷按住了对讲器,交代外面的人:“让冯永卓到我这里一趟。”
冯永卓中午饭后来都没有在食堂吃,拎了碗面回办公室,图个清静。这碗面,他是边吃边出神,吃了许久。到他没喝完一半汤时,君爷把他叫去了。
到了君爷办公室,敬礼:“领导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今天白队有个亲戚在这里住院,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君爷说。
“是的,陆队。”冯永卓的心里头突然咯噔,是想,领导不会是想让他负责这个病人吧。这么麻烦的事儿,谁都不想接手。可是,好像那也是她的亲戚。
“这样的病人,我也不敢让你们接手。”
君爷这话别提多仁慈了,是个好领导。冯永卓心里想。
很快,君爷接下来的话:“可我怎么听高大帅说,你认识郑秀?”
高大帅那张大嘴巴,狡猾成精了,不和其他人说,只对领导告密。
冯永卓暗地里在心里头咬牙切齿,道:“是。”
“这样的话,我下午有点忙,如果我不小心有事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