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晔轻轻将她放倒,给她盖好被子,还将她脸上的发别开,指尖的触感是格外的细腻嫩滑。他的鼻尖除了浓郁的花香外还有另一股味道,刺激得让他无法忽视。
那是一股雄性的味道。
他很生气!很生气!怒火中烧着!他不想让楼若棠看见他暴躁的样子,所以就将她放倒了!
他退出屋子,关了房门,确定不会惊醒到她后。便在中庭、暴躁地转着圈。
他咬着指甲,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微的声音,被微弱拂过所掩盖。他不断地转着圈,想着。可是他甚少用过脑子,也许是脑子觉得它没有必要了,退化了。使得季晔思考许久也找不到解决办法,只好气得不断跺脚。只是可怜了脚下的草儿,早被□□得不成样。
楼若棠这一夜睡的格外安逸,醒来便觉得精神饱满极了。最令她开心的自然是丹田中的红豆大了一圈,她的力量有了突破,在慢慢涨进。似乎每一次突破都有季晔在身旁。
她洗漱后推开房门,看到中庭内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些草儿,几乎变成平地了。她一脸不解,不知道一夜发生了什么。
正巧,刘靖来找她。同样。刘靖看到中庭内的模样,也是一脸困惑。
楼若棠对他行礼:"殿下,早安。"
刘靖挥挥手,示意不用,"早,我有了新的发现。"也许刘靖自己都没发现,在他与楼若棠的日常交谈中,已经开始用"我"了,明明对待青梅竹马宋源仍用的是"本王"。
楼若棠听他说有新发现便让他进屋内详谈,刘靖站在门口犹豫了几分,便想着他们这是谈公事,心中没有了包袱,就跟着进去了。
刘靖一眼就发现了窗口那一瓶硕大的花儿们,因为它们开的好看极了,连见过百花的德王也被一眼迷住。但那些花儿都不在花期呀。
忽而,刘靖的脑子似开了窍。结合中庭的狼藉,一瞬间都明白了。
原来,她身边还有别人。
一个他从未见到过的人。
刘靖心中溢满酸涩,他不想放楼若棠走。哪怕直到登上皇位,他也要将圈在身边。
楼若棠:"新发现是什么"
刘靖回神,压下心中情感,摊开手中的宣纸。宣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字样强劲有力,一笔一划间都带着锋利。
这是刘靖彻夜未眠做的,一份关于太子私吞银两的文书。
但这一切都功劳还是归于楼若棠,因为是她让刘靖发现了用料问题,沿着用料一路查,搜罗出来的。
刘靖很感谢楼若棠,是她有些强硬地带着他出了城门。让他见识了下人生百态、人间苍凉。他之前一直被旁人夸得赞不绝口,就连年轻时的帝王也曾夸他聪慧。加之他做的事事给了他最完美的结果,这让他更加自满、膨胀。他也变得像太子了,目中无人。因为他觉得其他人都很愚蠢。
之后他总觉得是被困在笼子里,被什么所束缚着,放不开手脚。直到楼若棠的出现,她似一束光,耀眼而灼目,她将笼子的锁打开,让他看见了另一个世界。随着锁落地发出"哐当"的声音,一向内心平静的他,被人投了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楼若棠带他跳出了被"皇子"身份所束缚的眼界,她让刘靖真实感受到了低层的人民是如何生存的。他们或许肮脏、不上台面,浑身都是坏毛病,将人性的恶面展现得淋漓尽致,但他们仍然是刘靖需要守护的百姓们,是他大庆的子民。每一个都值得自豪和自傲。
欣赏、感激和着平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刘靖的心底悄悄发酵,成了名为"喜欢"的感情。它就像尘封的美酒,突然被开了坛,酒香浓郁瞬间充斥了心膛。
楼若棠拾起宣纸,仔细的看着。心中充满意外,更多的是欣慰。德王一直如外界传的那般聪慧,智商是一直在线的。听宋源的口吻说大坝修建时多么宏伟,多么气派,报告也做得多么漂亮,结果没出几年就出了这场大事。楼若棠一听就发现了不对劲,突降暴雨是一种情况,可是也不可能大坝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几场大雨就倒塌了。听皇上拨下的金额就足以买下几座城池,楼若棠心中明了了。楼若棠只是稍作提点了下,刘靖就明白了。而且查到的东西额外的多,宣纸的第二张就是大小官员们的派系,除了知府和县令没有写,每一个官员都站了队,赫然大部分都是太子一派。
刘靖曾也猜想太子是不是私吞了银两,可是他又想着太子身后有那个老狐狸丞相掌着舵,再怎么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于是将这个猜想划为无用之中了。
可是楼若棠带了去了大坝,又让他瞧用料,脑子里再闪过官员们各个白白胖胖、肥的流油的样子……
刘靖还真是没想到太子这么、蠢。
楼若棠放下宣纸,对着刘靖说:"恭喜殿下了。"
刘靖知道她在贺什么,可是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楼若棠很烦躁、很烦躁。
她被几个流氓盯上了。
他们堵住了路,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堵得严严实实,身后也不放过。
她眼前一位瘦高的男人流里流气地说:"小姑娘,陪我们玩一下呗"他说罢还对着楼若棠笑,巷子里充满了口臭,牙齿黑黄黑黄,牙垢多得快要流下来了。他身旁的同伴们也跟着不断起哄。
楼若棠眉头一皱,语气是额外的冰凉:"我拒绝。"
那男人语气带了点怒,又说:"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