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卿,你可知朕为何单独留下你?”皇上端坐在高堂之上,手指不停敲打着厚厚一沓文谏。
四下空旷,“笃笃”的声音游离在这过于空旷的宫殿中,滋生着别样的情绪。
“臣不知。”我老老实实的跪着,心里却慌得可怕。
“这些都是文武百官参你的文谏,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皇上抓起一沓文谏扔到我身上,双目怒视,显然气得不轻。
“朕知道程将军去世了你心里不好受,可你看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贪污银子、施虐百姓、流连青楼甚至还有人看见你出没于赌场!真是太令朕失望了!”皇上抓着左襟,另一只手指着我,―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皇上,臣没有……”我急忙拨开身上的文谏澄清。
“你还想狡辩?”皇上猛的拍案,“程临安啊程临安,你可真是辱了你爹的一世英名。从今天起削去程临安的爵位,来人,把他收入天牢。朕让你好好反思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等事!”皇上一挥袖,几名御林军就冲了上来将我拖下去,丝毫不给我解释的余地。
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间,我从金碧辉煌的殿堂上被扔进阴冷潮湿的天牢,朝服被狱卒粗鲁的扒下,就连束发的玉冠也未能幸免,手脚也被套上了粗糙干冷的链铐。
但据我所知,只有犯了重罪的犯人才会被铐住,不知这是有人的背后报复还是皇上的有意为之。
“这位小哥,可否给我一些纸笔写信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我伸手出来揪住一名巡监的狱卒的衣角。
“报平安?进到这里来的人还需要向谁报平安,管好自己的命再说吧!想要纸笔?拿银子来!”他伸出手望着我。
我摸了摸身上,钱袋吊在朝服的衣带上,现在身上没有一枚铜币,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把纸笔借给我,等我家人把钱送来了我再给你钱。”
“滚滚滚!没有钱什么都免谈!”他拍开我的手,走了几步后又忽然回过头来,认真看了一下我,“这不是程将军家的公子吗?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我刚想解释什么,却又被他夺去话头,“哼,有钱人没一个正经的!”他也不怕我日后报复,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粗俗话,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几乎要戳到鼻梁上来。
被狱卒们认出后我并没有得到优待,反之,连晚膳也不准吃。
“小公子哥儿,你知道你家里人给你送了什么来吗?这可是新安酒馆最好的饭菜,有钱也吃不着的!来来来,今天哥几个特别高兴,恩准你看着我们吃,哈哈哈!”几个狱卒甚至拿过管家送给我的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正值隆冬时节,周身除了一件袭衣外并无它物的我抱着一股怪味的稻草取暖,心想管家送来的衣被大概是被刚才的狱卒们截了下来。
天牢和外面可能有两个不同的季节,这里夜晚的温度比起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甚至清楚的看见几只刚刚还在挖洞的老鼠变得一动不动了。
“大概是冷死了,真可怜。”我动了动它们,可惜着今晚少了几位共渡寒夜的小伙伴。
“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白日里见过的几名狱卒提着水桶一桶接着一桶的往狱里泼。
“我等奉驸马爷之命向你施刑,你可不要记错了!”
怎会是顾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