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暗一晃神的那么一小会,阿毒已经朝着和暗阁相反的方向前进了!这是什么方向感?暗阁的阁主是怎么放心把她放出来的?不怕回不去么?
心里疯狂嘀咕的暗一,认命地带上帷帽,跟在阿毒身后,时不时纠正她偏差了的方向。
对此,阿毒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不管她怎么走,要回去最终都是能回去的。大不了等阁主派人来找她。
一想到阁主,阿毒微扬的心情又落了下来。她没忘记上次树林里的那次刺杀。她的部下,口口声声说是奉阁主的命令前来杀她的。
她……不相信。
阿毒和暗一,一路慢悠悠走着,也没遇到多大的危险。路走了大半,阿毒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安全的范围。
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张良,听了陈督的命令,不敢直接上前抢人。阿毒落脚城镇的另一间客栈里,张良正和幕僚们,聚在一起商量对付阿毒的办法。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张良按着陈督的命令提出的要求,让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又要抓人,又不能碰到人,还不能磕着碰着的,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一片静谧中,何安猛一拍大腿,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满脸兴奋,迅速朝张良靠过去:“有计!有计!张大人,您听我一言……”
张良被他吓了一吓,怒火还没升腾起来,就被何安两句话浇熄了。他伸长脖子,眼带希翼,压低了声音急慌慌道:“何先生请直说!”
何安见张良开了口,自己倒是不急了。他挺直腰板,装模作样咳嗽了声,才神神秘秘地靠近了张良的耳畔。
两人一阵低声的嘀咕,在座的其他人嫉妒羡慕的都有,却没人想上前去探听。
张良听了何安的计谋,沉思许久,才对在座的众人说道:“何先生献计,此去多山谷,我等寻个山谷坐等阿毒前来。届时,用巨石封路,再用mí_hún_yào水浇灌。等阿毒昏迷过去,再派人将她套牢,远远拉着回京。不知各位对此,有何建议?”
话音一落,四处一片静默。张良端正坐着,等着众人思索完毕。
“不知何先生打算在哪设局?”静默中,曾年率先开口。这计谋,听着有几分可行。既不用伤着阿毒,又可以将其抓获。只是其中的细节,还需要仔细推敲一番才行。
“在平安道如何?”何安摸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半眯着眼反问道,“平安道离这里近,且宽度有限,容易实施。”
“平安道?”曾年右手撑住下巴,仔细思索了会,缓缓摇摇头说,“不妥。平安道两侧坡度太过平缓,容易逃脱。且有一问题。”
曾年抬头瞧向在座众人,眼中两簇火苗灼灼:“阿毒擅毒,那mí_hún_yào水对她有用么?”
何安下意识想要反驳,半张了嘴最终怏怏合上。他也不能确定阿毒怕不怕mí_hún_yào水。这,可是这个计谋的关键。
一旁其他幕僚听了,也纷纷思索起来。曾年的这个问题,提到了点子上。
何安扯扯山羊胡子,有些不悦地抢先开了口:“药水没用,平安道不行。那曾兄是觉得我的计谋不妥了?看来曾兄另有高见!何妨说来听听!”
被何安这么一堵,曾年的眉头紧蹙,看向何安的目光带了些衡量:“何先生,我只说地点不妥,没说计谋不行。”
“哼!行不行,都你说了算。置张大人于何地!”何安火气渐盛,又不好直接和曾年吵起来,干脆搬出了张良。
“何先生偷梁换柱的本事越发强了!”曾年也冒火气了。何安这人总莫名其妙和他不对付,真不知所谓!
“我何时偷梁换柱了!曾兄莫血口喷人!”何安挺直腰杆,也不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了。他右手直指曾年,转头望向主座,朝着张良拱手道:“还请张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请张大人定夺!”曾年也不示弱,紧跟着何安的步伐,朝张良说道。
张良看着众幕僚中能力最强的两个吵架,头隐隐泛疼。他怎么忘了这两人是死对头了?带两个还不如带一个!
可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容许张良分神。何安和曾年两双眼睛都灼热地凝望着他,他心中烦闷至极,却还是得和颜悦色、一本正经地主持这所谓的公道。
他端坐在椅子上,面相庄严,沉稳开口:“本官觉得两位先生都有理。不如各退一步,先将计策定下如何?”
何安、曾年一听,相视一眼,互相使劲“哼”了一声,终于停止了无用的争吵。
两人一停战,其他人渐渐开始开口,好歹是将计谋大致定了下来。还是这个巨石封路的计谋好!张良心中十分满意。就算不小心压到阿毒,他们离得远,要撤退也来得及。
众人一番吵吵嚷嚷,最终实施的地点定在永安谷,离此处大约五里地。他们骑马先行,恰好能凑够时间准备一番。
按照阿毒最近走路的速度,这个地点时间刚刚好!
再者,永安谷地势狭长,两边是陡峭的斜坡。出入口处,都只有不大的一条小道,地方偏僻,却又是去暗阁的必经之路。八方对比之后,张良在地图上永安谷的位置圈了个红色的圆。
敲定了计策,张良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在阿毒面前去了永安谷,只留下三个人的小队监视着阿毒。
永安谷与张良想象中的地势一样。他一到达那里,便吩咐了手下去山中取那些巨大的石头,一路用马拖过来堆放好。
同时,他又买了些大桶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