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到底怎么了!”陆封绕过桌子,来到暗二面前。他弯下腰,一把扯起暗二的衣领,满脸狠戾。
“阿毒小姐正在回京路上,已快到京城。她被陈督手下抓了。”暗二面无表情,似乎丝毫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怎么可能有人抓住她?”陆封皱眉沉思,喃喃自语。阿毒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能抓住她的人,除了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
“主子……”暗二抿紧嘴,表情有了些松动,“阿毒小姐被锁在铁箱子里。”想想还不够全面,又说道:“不透气。”
陆封眼睛一瞪,眼中满是怒火:“陈督欺人太甚!”他狠狠一甩衣袖,大步踏出书房门,召集几名好手,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暗二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任由鲜血一直流着。
舒敛长吁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升腾的怒火,无奈说道:“你下去疗伤吧。”
暗二兀自低垂着头,不肯动弹。舒敛一拍额头,长叹了口气,嬉皮笑脸问道:“得本皇子亲自扶你起来?小暗二,你可不能恃宠而骄哦——”
暗二摇摇欲坠的身形一僵,沉默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外走去。舒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唰的一下打开随身带着的纸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起来。
陆封走得潇洒,可怜他这个皇子反倒得给他打掩护了!
可怜,真可怜!
陆封带着人马一阵风般卷出城去。众人疾驰半天,迎面远远瞧见了张良的大队人马。他竖手高抬,身后跟着的手下整齐划一停了下来,没有丝毫多余的动静。
趁着张良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陆封又打了几个手势,人群就这么散去了道边林间。众人身下的马匹,也没入了林间小道,不知去了哪里。
陆封带着两个手下,悄无声息靠近张良。就算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眼前一幕时,陆封还是狠狠怔住!
张良静静站在树林旁,远远盯着囚禁阿毒的铁盒子被打开。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竟然真的就这么抓住这个小姑娘了。
那天手下来报,暗阁上下无一活口。张良和众幕僚一听,察觉到其中的难得的机会。大家聚在室内,苦思冥想。
忽然,何安又心生一计。他离开座位,站到室内正中,朝张良慎重问道:“大人,廉忠王可是用铁房间困住了阿毒?”
张良犹豫着点点头,细细思量过后,才开口说道:“当时查看地形,又结合嘉乐公主所言,的确如先生所说。阿毒应该是被囚禁在铁房间中,这般度过一段时间。”
“那本人的计谋或许可行!”何安右手成拳锤在平摊的左手上,一脸喜色,“我等可在阿毒出来时实施。她见暗阁被灭,心绪必定不宁,正好成事!”
“请先生详细说说!”张良见何安胸有成竹,抿嘴沉思一瞬,开口说道。
何安按捺住眉眼间的得意神色,缓缓说道:“阿毒既然能被囚禁,我们何不也造个铁箱子,将她困在其中,直接运送回京?”
“铁箱子要装人,仍需留个透气孔……不妥不妥!”曾年一听,连连摇头。陈大人的要求明确得很,把人装箱子里,不也得近距离接触?
“曾兄先听我说完!”何安不悦地扫了曾年一眼,语气中隐约带着不屑,“我说的铁箱子不需留透气孔。”
曾年一听,脸色变了变。可他还没开口反驳,何安又急忙接着说道:“计算好人在铁箱子里能活多久,隔着一段时间,将箱子放置远处,打开箱子四壁透风。透风完毕,再将四壁合上,直接将箱子拖走。”
何安一口气说完,曾年脸色更差了。他猛地站起来,一甩衣袖反驳道:“这更不妥!这不是摆明了虐待俘虏么?让一个小姑娘不停在窒息的生死线上徘徊,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曾年你少嚷嚷!嫉妒我就直说!这计谋明明最符合大人的要求!张大人你说是吧?”何安高声将曾年的质问压下,转头带着讨好的笑容向张良问道。
张良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心中也思量了半天。这个计策有好有坏。它能帮助他完成任务,可就是听着着实有些没人性……
那丫头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啊!
见张良迟迟不出声,房间里渐渐热闹了起来。幕僚们分成了两派,就这个计谋各抒己见。张良听得满脑门汗,就这么任由大家伙吵了大半夜。
黎明时分,以曾年和何安各自为首的两批人吵累了。曾年见张良沉默了大半夜,直接朝着主位拱手说道:“张大人,我等讨论了一晚上仍各持自见。是时候该您抉择了!”
张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万分不想要下这个决断。他面无表情地磨蹭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曾先生,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任务要紧……我们还是用何先生的计策吧!”
这一番话说出口,曾年怔了怔,才无奈叹了口气,朝着张良拱手说道:“是。”
一晚上的讨论,就定下了这么个计策。张良一边吩咐下去锻造那个带轮子的大铁箱子,一边在心里暗自祈祷。他这次只希望阿毒能如他们所愿那样,从暗阁里头顺顺利利走出暗阁山门来!
而阿毒辞别了暗一,心情忐忑着走在上山的路上。也因为这起伏不定的心情,阿毒根本没有发现这一路走来的异常。
直到阿毒走进至通堂想要回复任务情况,她这才发现了暗阁的不同寻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