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蓦然回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轰——”
白青顿时只觉得一道白光自眼前炸开般,那样的明媚耀眼,甚至比三月里的娇阳更让人觉得舒畅。
“不似人间富贵花,九天瑶台落凡家。”他深吸口气,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猛然浮现出一句诗;猛然感受到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他顿时身子怔了下,飞快地低下头,掩去自己脸上的愣怔和不自然。
“大小姐,这……您刚说什么?”
“我问你,我父亲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上下打量着白青,“难不成风寒还能传染的不成,白大夫,你莫不是也感染风寒了?”
白青身子顿时怔了下,“大小姐,您可真会开玩笑。”
“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说正事呢。”洛倾雪撅着嘴,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她亲自去给洛永煦把个脉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孟氏已经把眼光转到了她的身上,最好的方法便是她中规中矩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至于那洛永煦如何,她的视线陡然沉了沉,难道是……毒!
冯素烟可最擅长用毒的,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若非被她发现了端倪只怕现在的自己早已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而不自知吧。
只是,这么做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大小姐,大小姐?”白青急促地轻唤两声。
“啊?”洛倾雪回过神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刚才走神了,你接着说。”
白青低下头,“老爷的身子从脉象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顶多是风寒之后有些气虚贫血罢了。”
“我知道你的医术剑走偏锋,直接说你的看法。”洛倾雪混不以为然。
“……是,白青以为,老爷或许是中了毒。”他既不惊讶,也不诧异;毕竟从洛倾雪平日里的言行,还有她身上纵使已经可以压抑却仍旧带不去那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人身上所带有的特有的草药香;虽然很淡很淡,而且就算是这很淡的一部分也大都被她身上自然的体香以及她所可以佩戴的香囊所掩盖,若非他所习的医道乃剑走偏锋的旁门,他也发现不了的。
洛倾雪点点头,这般猜测倒是与她极为相符,“这几天,你可有尝试过?”
“有。”白青低着头。
“嗯?说说结果如何?”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没有结果。”白青低着头;洛倾雪端着茶杯的手顿时颤了下,茶水飞溅出来,湿了裙摆,她努力咽下口中的茶水,险些没一口气喷出来,“你,你说什么?”
白青所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捏着手帕,强压这想要去替她擦拭的冲动;看着她浑不在意地用手拭了拭水珠,然后大大咧咧地起身;他深吸口气,低下头,“老爷的脉象并没有丝毫的异状,只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
“……”洛倾雪也顿时沉默了。
玄门最擅长医术,但在毒术上也是不弱的;只是熟读各种典籍这么多年,她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毒药。
白青抿着唇,瞧着那微微颦蹙的精致眉宇,强忍着想替她抚平的冲动,他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若是小姐没有其他吩咐,白青先告辞了。”
话音落,甚至还未来得及等洛倾雪开口,他便已经直接离开了房间;那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让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看向一直侯在旁边的齐悦。
“白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齐悦心头很是无语,老阁主给她们找的这个主子哪里都好;温婉中不失冷静,贤淑中透着果决;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但平日里却极是温柔良善;只是她……在感情方面神经大条得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吧。”有些事情既然人家当事人都选择了深埋心底,她这个旁人又何苦去戳穿,连人家最后一丝守望的机会都要剥夺。
想着,齐悦低下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清秀的容颜;曾几何时,也曾有这么一个人,会在她伤心时陪她哭,开心时陪她笑;只是岁月流转,到底已经是陌路殊途。
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洛倾雪也并没有太在意。
只是到底,洛倾雪也没有想出来是为什么。
……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却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越发的回暖,却已经是春末夏初,阳光总是格外的灿烂;衬着蓝天白云,倒是出游好时节。
洛永煦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孟氏却已经着人请了官媒陈大人前往丞相府提亲;洛倾雪百无聊奈地听着锦笙那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却无非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小姐若是闲得无聊,听说今儿西蜀使队入城,您可要去瞧瞧?”华香自拱月门便弹出个脑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明明是你自个儿想去看吧。”锦笙瘪瘪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只鼻子两张嘴……”
“噗!”华香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一只鼻子两张嘴,怪不得嘴皮子这么利索!”
“你!”锦笙咬着牙,转头看着洛倾雪,带着撒娇的语气,“小姐,您看她。”
洛倾雪在心中摇摇头,“好了华香,别欺负锦笙。”
“我欺负她?”华香撅着嘴,“那那那,齐悦姐姐,秦霜姐姐,你们都瞧瞧,可见小姐这心偏得是没边儿了。”
锦笙却很是得意洋洋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