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因为时间冲淡了他对她的感情,还是当真如曾经的那个人所言,他对她不过是感激之情;在那样一种状况之下,她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还为了自己失去了身为一名少女最宝贵的童贞,所以自己心里对她有的不是感情,而是感激?
不,不是的。
想到当初那样的悸动,那样心都快跳出胸腔的感受;他低着头,轻声否认着那样的说法,只是,若不是如此,那为什么他现在会……
“……”
瞧着凤城歌那般模样,冷风眉宇微微颦蹙着,对于自家太子爷的心思他可不敢胡乱猜测,只是有些不解,抬头望着他。
只是有关沈月梅的事情,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其他,只要凤城歌不开口,他绝不会主动交代,那样的人……配不上自家太子,可怕就怕,哎!
“……”
顿时整个屋子陷入无边的沉默当中,屋内两人各怀心思。
“情况如何,说吧!”
良久,久到都让冷风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凤城歌手执黑子,不断地在棋盘上比划着什么;那双削薄、性感的红唇开合间,说出的话却让冷风的心一沉再沉。
他深吸口气,“太子明鉴,沈月梅姑娘……事情就是如此。”
“哦?”凤城歌的手顿时滞了一下,心中百味杂陈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愧疚,歉意,还有那浓浓的心痛。
为什么在看到沈月梅的时候,那种感觉,呃,说不上来的;他对沈月梅绝对不会没有感情,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回忆更美?
凤城歌深吸口气,单手捂着胸口处,强忍着胸口的绞痛,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着,“赶出家门,竟然是被赶出家门了吗?”
“太子,您没事吧?”冷风蹙了蹙眉。
“……”凤城歌无力地罢了罢手,“不妨事。”
这丁点儿的痛意与当初她所承受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和底下,云泥之别;他有什么资格说痛,他有什么资格!
冷风深吸口气,低下头虽然知晓自己僭越,可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太子,那沈姑娘,您现在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
凤城歌自己也在心里问着自己;若是之前,他或许还能心平气和,与她一笔钱财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倒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可这些年她过得那般的辛酸苦楚,过得那般的……
她虽不是他所人为的大家闺秀却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可却是因为他,她才被赶出家门,这些年磕磕绊绊,过得如此艰辛,甚至为了生活不得不在得意楼卖唱;还有镇北侯府,平安和乐郡主,哼!
他倒是要看看,那所谓的平安和乐郡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胆敢这般对待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了沉,眉宇一暗,转头对着冷风道,“去,通知流云国礼部,就说素来听闻流云国平安和乐郡主才貌无双,可否让本宫见识见识享誉盛名的望月郡主之女是何等的风姿。”
“是!”冷风低着头,将自己打听到的后面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市井流言,想来大都是以讹传讹罢了;那沈月梅若是当真与望月郡主长得那般相似,静安太长公主又怎么会无动于衷;那平安和乐郡主又怎么会对她那般针对;倒是镇北侯洛永煦对她的态度让人不禁觉得有些玩味了。
斜阳草间,春末夏初正暖。
素瑶居中,洛倾雪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百无聊奈地逗弄着贝贝,听着旁边丫鬟们时而传来的嬉笑打闹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她给忽略了,又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般。
“小姐,小姐,不好了。”华香陡然大大咧咧从门外跑进来,“刚礼部来人送了帖子,说是凤临国太子点名让您在接风宴上表演助兴呢!”
向来藏不住话的华香跑进屋内,尚未来得及喘口气,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锦笙眉头紧锁,张口就道,“什么?那个狗屁太子也太过分了吧,当我们家小姐是什么?”歌舞妓院里卖笑的伶人吗?
只是后面这句话却只能咽回到肚子里,她胸口上下起伏着面色很是难看。
“……”华香也低着头。
“小姐贵为流云国最尊荣无双的郡主,受尽太祖皇帝宠爱;照理,凤临国太子不该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是……”
漱玉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看向洛倾雪,“难道是沈月梅在凤临国太子面前说了些什么?”说着,她转头看向华香,“礼部来人时,你有没有问上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香摇摇头,“……”
“你怎么这么笨呐,猪脑子啊你!”漱玉抬手轻轻戳了下华香的额头,很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华香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
“好了。”洛倾雪深吸口气,“这能被派来送帖子的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当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岂会让他知晓;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可是小姐,您……”漱玉有些担忧。
洛倾雪却是摇摇头,虽然不知道那凤临国太子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沈月梅的缘